“先生、肃公,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吕布发现了行踪?”
郑儒轻笑一声:“我和肃公是有意让吕布看到,扰乱其心绪。看曹军的攻势,曹操恐怕不愿久战,城破就在眼前了。”
金旋点了点头:“我有一种预感,曹操不光是要擒拿吕布,也要布局杀我。城中有曹氏暗探,十有八九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不可不防。”
难道成廉、魏续真的投靠了曹操?若是如此,下邳城为何还能屹立不倒?
几人商议了半个时辰,将从下邳城脱身之事又筹划一番。金旋拱手告辞:“先生、肃公,仇人就在眼前,还望你们稳住心神,不要轻举妄动。”
严肃拱手还礼,点头应下,郑儒只笑了笑,不置可否。
金旋不再相劝,与赵云、韦金典一起返回西门。站在大帐外,金旋眉头轻皱,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帐,吕布的声音响起:“镇南将军果然年少英雄,竟敢潜入下邳城,搅动风雨,吕布佩服。”
金旋哈哈一笑,挑开帐帘,进入大帐。赵云、韦金典紧跟在金旋身后。
大帐内的吕布居中而坐,侯成站在一旁,脸上带出惶恐的神色。吕布脸色突变,挺身站起。
“典韦,你为何也在下邳城?”
韦金典轻轻摇头:“吕布,你认错了人,我叫韦金典,是镇南将军的侍卫。”
吕布轻叹一声:“我知道了,你在宛城假死脱身,投靠了金旋。韦金典,真是好名字。我听说金旋有位夫人,名叫韦青桐。”
韦金典对着武陵方向施礼:“那是我的姨娘,我是她不孝的外甥。”
吕布摇头不已:“金旋,你真是好运气,与曹操交战,还能收下这样的大将。”
金旋哈哈大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金旋为人处世,讲究以德服人。”
吕布哑然失笑:“难怪严氏夫人将绮儿托付给你,她的眼光不俗。刚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金旋正色引见:“这是我的三弟赵云赵子龙。三弟,这位便是张飞口中的三姓家奴,吕布吕奉先。”
吕布勃然大怒,手扶佩剑,就要发作。韦金典手持一双短戟,赵云肃容相对。
金旋轻笑一声:“温侯,你要想清楚,我不愿动手杀你。你若找死,不妨动手试试。”
吕布怒目而视,僵持片刻,长叹一声:“果然后生可畏,我敌不过这两员大将。金旋,你身据大气运,远超过我吕奉先。”
金旋点了点头:“温侯,这次我来徐州,就是要看着你被杀的。不过杀你之人是曹操,你若以身为饵,也许能要了曹操的命。温侯,你要不要一试?”
吕布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若是全力突围,自己可能还有一条生路,若是以身为饵,十有八九命丧在下邳城了。
就在此时,大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帐帘一挑,郑儒、严肃鱼贯而入。
吕布宝剑出匣,一道寒光闪过。吕布横剑而立,看着郑儒、严肃,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
“李儒、李肃,果然是你们二人。你们假死脱身,竟然投靠了金旋?”
郑儒双眼冒火:“匹夫吕布,你派人杀我爱妻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吕布冷哼一声:“李儒,你昏头了吧?我何曾杀过你的妻子?你不保护好爱妻,还要怨别人?去捉拿你的,不是我吕布,而是你身边的李肃。”
一番话说得郑儒脸色一僵,吕布所讲是实情,他派李肃杀的是李儒,而不是他的妻子亲人。
严肃脸上闪出愧色,几乎掩面而走。金旋冷笑一声:“吕布,我敬你是个英雄,不愿亲自动手杀你。你如此狡辩,是要领教我们拳脚兵刃之利吗?”
吕布知道李肃的武艺,加上韦金典和赵云,自己毫无胜算。事到如今,吕布反倒放开了胆。
“要战便战,我吕布就算是死,也要拖几个同行人。金旋,我看你就不错,不如与我并肩走一趟地府。”
金旋连连摇头:“吕布,你勇则勇矣,却不知世事之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武陵郡打造的手弩!”
顷刻之间,金旋、赵云手中各自多了一把手弩,直指吕布。
机括声响,一支弩箭激发而出,“当”的一声,正中吕布手中的宝剑。光芒四溢的宝剑被硬生生击飞,吕布虎口开裂,差点被宝剑割伤。
吕布面如死灰,长叹一声:“金旋,你有如此实力,为何还要隐在暗处筹谋?不妨给我一个痛快。”
金旋反倒谦虚起来:“武陵郡荒天僻壤,我的实力太弱,不便出这个风头。你会死于曹操之手,死在白门楼上。温侯,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温侯不妨考虑考虑我说的以身为饵、陷害曹操之计。说不定你能拉着曹操走一趟地府,你们相识已久,可说的话很多……”
吕布低头不语,往事涌上心头,历历在目。他猛地抬头,看到郑儒、严肃,长叹一声:“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同行,便少一份寂寞,我答应以身为饵。金旋,你要答应我,叫张绣对绮儿好一些,你离貂蝉远一些。”
金旋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温侯,你看扁了我金旋。每年你的祭日,我请吕大小姐为你烧纸,告诉你貂蝉夫人之事,省得你牵挂。”
吕布举起手掌:“一言为定,金旋,你我联手,坑杀曹操。”
“啪啪啪”三声脆响,吕布、金旋击掌为誓,筹划起来。曹营中,曹操面沉似水:“老夫事务多忙,岂能在小小的下邳城下久停?明日攻城,老夫要在下邳城中饮酒,如有怠慢,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