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黄昏时,金旋回到扎在徐州城外的营寨,营寨不大,隐在一座小小山谷中。
营门前,郑儒、严肃并肩而立,金旋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先生,什么时候到的徐州?”
郑儒拱手施礼:“我今日清晨赶到此地,公子厚恩,郑儒终生铭记。”
坑杀吕布之举,说到底是为了给郑儒报杀妻之仇。
高顺、吕玲绮已被先行请入营中,金旋说话并无顾忌:“先生说得哪里话来,匹夫吕布早就该死,让他活到今日,已是苍天不公。”
寒暄几句,金旋为郑儒、严肃引见乔倩。见礼之后,众人进入营中。
谈起破局之事,金旋将暗访臧霸的打算讲了出来。郑儒眉头紧锁:“公子不可轻身犯险,臧霸万一暴起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金旋摇了摇头:“放心吧,先生,臧霸送的礼物,如今还放在营寨里,他已被我们吓破了胆。我派人将他约到城外,即便他心生歹意,也伤不了我。”
郑儒沉吟片刻:“如今之计,当请汉升在郯县造出声势,逼迫刘备进攻小沛,我们趁势占据徐州城。”
金旋点头,一面派人向黄忠传令,一面派人潜入徐州城,联络臧霸。三人谈到深夜,各自回营帐中歇息。
来到营帐前,一股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金旋鼻端。挑开帐帘,乔倩板着脸,正在生闷气。
乔倩怎么跑到自己的营帐里了?金旋凑了过去:“乔倩姑娘,为何闷闷不乐?”
乔倩别过身子,不去看金旋,声音冰冷:“你说,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千里迢迢从江东来寻你,你却把我当外人。”
金旋顺势将乔倩抱在怀中,柔声劝慰:“没把你当外人,只是没来得及和你讲罢了。你想听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你倒说说看,你有妻妾几人?要如何待我?”
金旋顿时尴尬起来:“我有妻无妾,你们都是我心爱的女人。”
乔倩转过脸来:“我不管,我是你在寿春娶的正妻,你若想与我再续前缘,这个身份可不能乱。”
金旋一阵头大,不知该如何回答。
乔倩轻叹一声:“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到江东迎娶我,姐姐总是劝我嫁给周瑜,我都拒绝了。”
金旋心中暗叹,你本该是周瑜的爱妻,只是阴差阳错,先一步在寿春嫁给了我。看似捡了个便宜,这个场却不好收。
两人僵持一阵,乔倩心生不忍,岔开话题:“你到徐州来真的是为了坑杀吕布?凭你眼下的实力,此事决不可为。”
金旋将吕布与郑儒、严肃结仇的事讲出,却未挑明两位先生的身份。饶是如此,乔倩依旧惊得花容失色。
“你竟然不是在说笑,真的要坑杀吕布?我一直以为你来徐州别有所图。”
金旋轻拍乔倩的后背:“当然有所图,徐州与武陵郡相距太远,地盘我指望不上,金帛粮食要多拉走一些,免得徐州之行亏本。对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要抢走。”
乔倩伸出手指,轻刮金旋的脸庞:“是不是美女也要抢走几名?”
金旋连连摇头:“只抢你一人就足够了。”
谈了一阵,金旋打了个哈欠:“天太晚了,到榻上说吧。”
乔倩白了金旋一眼,服侍着他更衣,一刻钟后,两人已榻上私语。
“金旋,我比冉彧怎么样?”乔倩声音低低的。
金旋不敢怠慢:“你比她高,比她瘦,比她眼睛大……”
乔倩听得高兴,一路听下去,发觉金旋讲了一大堆,却毫无重点,比冉彧头发黑一点、直一点也说?
正要开口,金旋的鼾声响起,乔倩轻轻一笑,紧紧地抱着金旋的一条胳膊,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乔倩醒来时,金旋已不见踪影,她发了会楞,轻叹一声:“若能每天抱着他的胳膊睡觉,不是正妻就不是正妻。”
徐州城外,金旋与臧霸对面而立。
臧霸满脸谦恭:“镇南将军有何指点,请讲当面。”
金旋哈哈大笑:“臧宣高,我到徐州,专为取吕布首级而来,你可愿助我?”
臧霸大吃一惊:“温侯勇贯华夏,此事小人恐怕帮不上忙。”
“不用你亲自出手,若有机会,你将吕布的马匹军刃拿到手,便是大功一件。”金旋声音里满是轻松写意,仿佛吕布已跪在身前,闭目等死。
臧霸沉吟片刻,躬身施礼:“温侯先投丁原、再投董卓、又投皇叔刘备,先投后叛,为天下不齿。有温侯前车之鉴,我岂敢步他的后尘?”
金旋冷笑一声:“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助我击杀吕布后,你随我三弟去开拓南疆,那里没人认识你。”
臧霸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急忙追问:“敢问镇南将军的三弟是何人?”
金旋语气里满是自豪:“我的三弟是常山赵云赵子龙,曾力战袁绍手下颜良文丑张合高览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