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先生可有良策教我?”金旋一脸急切。
贾诩起身施礼:“镇南将军,不如我走一趟幽州,说服赵云来降。”
金旋心中颇为犹豫,贾诩会不会一去不回头?沉吟片刻,金旋摇了摇头:“文和先生,如今天寒地冻,战乱频发,先生去幽州,我放心不下。”
张绣笑了起来:“大哥,曹操新败,左右南阳无事,不如我与先生走一趟幽州。”
金旋眉头一皱:“二弟,你驻守南阳,重任在肩,岂能前往幽州?”
张绣凑了过来:“大哥,南阳郡有你代管,我不过是个挂名太守罢了。你提到赵云,我心中有感,他十有八九是我们苦苦寻找的三弟。”
赵云是三弟?金旋心中一动,缘分这东西极为玄妙,张绣无意中说起,也许赵云真的会和自己结拜。
张绣连拍胸脯:“大哥放心,我定能将赵云请到南阳,与你我结拜为兄弟。你我兄弟三人,比刘关张更年轻更厉害。”
众人商议一番,决定由张绣、贾诩前往幽州,结交赵云,调田重来守博望。
贾诩提议,派人占据新野城,与宛城、博望成掎角之势,金旋点头应允。大事议过,张绣摆酒款待。
酒过三巡,有人送来急报,金旋展开书信,发现是刘表所写。信中提到,听说金旋偶得神器,刘表想到宛城一观。
金旋哑然失笑,景升公这一手以退为进,用得纯熟,他还在病中,哪能让他远涉江湖,前来宛城?
金旋将书信传阅众人,郑儒皱起眉头:“公子,火炮这种神器,岂能交给刘景升?”
谭欣拍案而起:“老儿刘表欺人太甚,想要我们的神器,那便派兵来夺。”
金旋摆了摆手:“先生、谭欣姑娘,不必着急。镡成炼制的火炮,不过是一坨铁罢了,卖给景升公又如何?”
谭欣眼前一亮,她从镡成运出来的火炮,声势不小,杀伤力却极差,死沉死沉的,不便搬运。难道金旋还有更厉害的神器,没有拿出来?
金旋请郑儒回信,就说神器来自镡成,是以三十万斤粮食换得。景升公有意观摩,金旋连夜将神器押送到襄阳。神器珍贵,要谨慎慢行,十日之后抵达。
谭欣差点叫出声来,这尊火炮,金旋一个子未花,哪来的用三十万斤粮食交换?
田晴早已熟悉了金旋的说话风格。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串在一起却是假的,以假乱真,让人一不小心就上了当。
书信送走,金旋命人急调田重到博望。夕阳西垂时,田重打马进城,与张绣交割了城防之事。
冉彧、谭欣已返回宛城,主持运送火炮到襄阳之事,温软如春的房中,只剩下金旋和田晴。
田晴轻笑一声:“夫君,这次击败曹操,你要名扬天下了。”
金旋摇了摇头:“曹操忌惮火炮,自行退走,火炮会名扬天下,我金旋不过是个被神器砸中的幸运小子罢了。”
田晴笑得前仰后合:“景升公会给你多少钱粮,换这尊火炮?”
金旋神秘一笑:“景升公出其不意夺了穰城,本来就要安抚我。如今又索要神器,我既然说出了数目,想必他老人家不会让我失望。”
两人说笑一阵,登榻而眠。次日清晨,金旋还未醒来,书信已送到襄阳。
书房中,刘表脸色略显青白,展开书信,哑然失笑:“金元机这小子,真是狮子大开口,竟然要我三十万斤粮食。”
站立一旁的刘琦吃了一惊:“神器莫非是由黄金打造而成?为何那么贵?”
刘表摇了摇头:“我猜那神器不过是生铁打造。我要此物,一要鼓舞荆襄军民士气,二要以神器镇压气运,保我荆襄稳固。三十万斤粮食而已,并不算多。”
刘琦心中暗叹,与金旋相交,从从没见过他做赔本买卖。此人极为难缠,蔡氏和阿琮去了临沅,不知会不会学得更加厉害?
想到此处,刘琦心中烦闷起来。刘表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琦儿,以粮食交换神器之事,就由你去办。记住,另赐黄金三千两,你亲自送到宛城,一路上大大宣扬。”
刘琦领命而去。刘表叹息一声:“元机,我的苦心,望你能体谅。我百年之后,不求你助我儿守住荆襄,让他们安稳渡过余生也就是了。”
前后花了十天,耗费九牛二虎之力,神器终于运到襄阳城头。景升公精神奕奕,拉着金旋的手,两人并肩而立,谈笑风生。
早有探马将此事报给曹操,曹操一声长叹,将全部精力,投注到袁绍与公孙瓒的大战上,不再多看南阳一眼。
慷慨一醉,金旋告辞,刘表命刘琦远送出五里。
临别之时,刘琦苦笑一声:“元机兄,三十万斤粮食,三千两黄金,不过买了一坨铁,你的生意做得太精,小弟佩服。”
金旋哈哈大笑:“琦公子所言差矣,景升公花了些许钱粮,换来荆襄三年平安,说起生意之道,景升公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刘琦一时错愕,金旋已打马而去,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