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命令一下,宛城、博望战火再起,这一次,曹军气势如虹,一举冲上宛城城墙。
龚都、苗木、土行带领兵丁,分守各门,往来冲杀,将登上城头的曹军赶下去。
滚木礌石,源源不断地砸下去,曹操面沉似水,一个月而已,龚都哪来的这多木头石头?
宛城内,靠近城墙的一侧,已被清空,房屋被拆掉,残垣断壁间,遍布陷阱。拆出来的木头、石块直接运上城头。
在龚都眼中,守住宛城大过天,百姓交给张晗去安抚。张晗凭借家族的积累,好不容易化解掉民怨。
金旋带领太阿精兵在宛城中往来游走,将怂恿百姓闹事的人暗中抓起来。审讯之下,果然大有收获。
宛城连通南北,人流如织,各方势力齐聚于此。曹兵攻城,激起各方反应,倒让金旋趁机将宛城的各种势力肃清。
邹氏坐卧不宁,性急的曹丞相,为何不等自己的消息就猛攻宛城?战鼓声中,邹氏命翠玲假扮自己,躲在绣榻上装病,自己则乔装改扮,出门拜访张晗。
张晗府上,一片忙乱。数千百姓要去安顿,张晗苦笑不已,深坑将军龚都挖坑,却要他劳心劳力去填,这天下哪有公平可言?
管家走进厅堂,附在张晗耳边:“大人,邹氏来了,说有大事相商。”
张晗摇了摇头:“将她绳捆索绑,送到府衙去。”
管家急忙相劝:“大人,邹氏昨日出城未归,据说是进了曹营,怕是与曹丞相玉成好事,我们又何必得罪她?”
张晗冷哼一声:“张绣尸骨未寒,邹氏就行此龌龊之事,简直无耻至极。这样的妇人,我岂能与她同流合污?”
管家见张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轻叹一声:“我们效忠的是曹丞相,与邹氏无关。”
张晗脸色突变:“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效忠曹丞相?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来人,将张福拿下。”
管家张福出手如电,一把短剑已横在张晗脖子上:“我一时情急说漏了嘴,那就干脆直说,我是曹丞相的人,混入张家就是为了掌握张氏一族。”
张晗勃然大怒:“我张家对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对我,好,你既已出手,那就杀了我吧。”
张福冷笑一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将邹氏请进来,按曹丞相的吩咐办。”
“莫非要我去请邹氏?张福,你自去传令。”张晗声音冰冷,一副大不了你杀了我的模样。
张福环视房中,宝剑已被自己收走,张晗一介文官,胆小如鼠,不怕他逃走,更不怕他出手自杀。
张福后退着来到门口,扭头喊了一句:“来人,请门外那女子进来。”
张府下人领命而去。张福正要回身,“砰”的一声,一支弩箭已疾飞而至,正中哽嗓咽喉。
“你……”后面的话一片含混,张福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倒在地,眼神涣散。
张晗握着手弩,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献出钱粮,一无所获?镇南将军以手弩回赠,就是为了防备你这样居心叵测之徒。”
张福嗬嗬几声,绝气身亡。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福,张晗心中一阵快意,敢到我身边做奸细,活该你死在手弩之下。金旋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心细如丝,这把手弩真是好用。
转念一想,一把手弩花了一千斛粮食,五千两黄金,张晗的心头开始滴血。好用是好用,真贵呀。
张福命丧弩箭之下,张晗命人将邹氏捆绑起来,亲自送到府衙中。金旋不在,田晴主持大局。
田晴冷笑一声:“邹氏,你用自己的名节、侄子的地盘去换荣华富贵,无耻至极。同为女人,我为你感到羞愧。”
到了此时,邹氏反倒硬气起来:“田晴,听说你无名无分,厚着脸皮跟在金旋身旁,如今倒指摘起我来?”
田晴并不在意:“我田晴从一而终,一生守候在夫君身旁。他征战天下,若有三长两短,我必殉情而死。不像你,丈夫尸骨未寒,便以美色取悦曹操。”
邹氏“呸”了一声:“说得好听,还不是攀附大树?傍上了金旋,田家在宛城、襄阳日进斗金,若金旋不是武陵太守,我看你还会守在他身边。”
田晴面色凝重:“我田家为了夫君的霸业,八百四十七人命丧战场,粮食、黄金奉献无数。我看重的是夫君的人,不是他的身份名位。倒是你,与曹操第一次见面就自荐枕席,丢尽女子的脸。”
邹氏依然不服气,正要反驳,厅堂外传来了金旋的声音:“晴姐,何必与这毒妇计较?来人,掌嘴二十,我不想听邹氏说话。”
一旁的谭欣早已按捺不住,蹿上去左右开弓,狠狠抽了邹氏几巴掌。邹氏哪敢嘴硬,连忙施礼求饶。
田晴摆了摆手:“谭欣,别打了,她也是个可怜人。”谭欣停住手,看向金旋。
金旋轻叹一声:“张夫人,我与绣公子结拜为兄弟,按说你是我的长辈。可惜你投靠曹操,暗通张晗要献宛城,我怎能容你?眼下有两条路,我可以送你出城,去投曹操。”
邹氏被打得鼻青脸肿,献城大计又落了空,这样去见曹操,怕是一见面就会被斩首。想到此处,邹氏连连摇头。
“第二条路,便是你帮我战胜曹操。宛城之战后,我送你去武陵,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寻个好人家,以度此生。”
邹氏沉吟片刻,正在犹豫,厅堂外有人进门禀报:“大人,府衙外有一女子自称叫翠玲,是张济夫人的贴身丫鬟,说有惊天大事向您回禀。”
金旋哈哈大笑:“张夫人,你来和我一起见见这位翠玲姑娘。”
邹氏心如死灰,原本的筹谋全部落空,自己无路可走,只好帮金旋去坑曹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