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田重兄弟放心,几位嫂子中,我只认晴夫人。”
田重大喜,两人一直喝到定更天,这才各自回房歇息。
一片鸟鸣中,张绣被尿憋醒,不知身在何处。他正要起身,两名婢女已走入房中,一人捧来不冷不热的温水,一人拿过毛巾,轻轻擦拭张绣的额头。
张绣忍着尿意,躺在榻上任由两名婢女伺候,心中一阵感慨,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座城市的主人,至少是一半主人。
同一片晨曦中,金旋已起身练武。与典韦的一次直接碰撞,让他感受到了巨大差距。
典韦的力气比自己大了很多,若在疆场相遇,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天蒙蒙亮,金旋已和韦青桐起身打磨武艺。
辰时已过,两人回到房中,金旋叹息一声:“不知晴姐现在怎样,宛城有没有顺利拿下?”
韦青桐柔声劝慰:“姐夫放心,宛城出不了乱子。张绣在明,我们在暗,南阳郡已是我们的地盘。不知道爹和金祎怎么样了?这么久没有消息。”
武陵郡内,韦戈将金祎托付给向芙、金灿,带领韦晃、韦康,已经开始巡视。
由远及近,韦戈第一站便来到镡成。听说金太守的岳丈驾到,谭铎不敢怠慢,率领谭余、谭欣出城门迎接。
韦戈将购买井盐之事,交给韦晃、韦康,他则登上龙彪城,在古朴厚重的城墙上走了一圈。
回到谭府,韦戈竖起大指:“壮哉龙彪,壮哉谭氏一族。与你们比起来,京兆韦氏、金氏狗屁都算不上。我们蝇营狗苟计算小利,你们却为国戍边,抵御异族。”
一番话说得谭铎、谭余、谭欣心中暖暖的,金大人的岳丈,果然识见高远。
谭铎当即传令,卖给韦氏一族的井盐,价格再降低一成。韦戈并不在意:“贩盐之事,不过是元机、青桐怕我寂寞,给我找点营生罢了,我志不在此。”
谭铎连连点头:“韦先生,您是武陵的定海神针,是真正的掌舵人,您要冒着严寒踏遍诸县,谭铎佩服。”
韦戈更为得意:“这算什么?我巡视完武陵郡,就要去巡视南阳郡了。元机已获封镇南将军,兼管南阳军政。时不我待,武陵郡我要早点巡视完才行。”
谭铎表面平静,心里却大为震动,听说金旋去许昌献传国玉玺,竟有如此巨大收获?
宛城是冶铁之都,与镡成往来生意频繁。此地若被金旋掌控,镡成便又少了一个后顾之忧。
恰在此时,有人来报,说是张绣入主南阳,成了宛城新主人。谭铎看向韦戈,只见金太守的岳丈大人毫无尴尬之意。
韦戈清了清嗓子:“这位壮士,张绣入宛城,是谁在接待?”
探报当即禀报:“是张晗、田重、田彤接待,他们饮酒到深夜,张绣酒醉被送回府衙。”
谭铎心中暗叹,难道金旋与张绣有什么盟约?
“神坑将军龚都带领飞龙军急入南阳,与张绣将军宛城外一场大战后,兵不血刃取下穰城。”
韦戈哈哈大笑:“金旋这小子,真是狡猾,我猜他与张绣商量好了,张绣在明、金旋在暗,准备挖坑害人了。”
挖坑害人?难道金旋要害刘景升?
韦戈故作神秘:“若是我没有猜错,元机和张绣想要坑害的是曹丞相。”
此言一出,堂上皆惊,金旋竟有这么大的手笔?不去结好曹操,还要在南阳设局害他?
韦戈起身告辞,留下谭铎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谭铎轻叹一声:“欣儿,拿着我们最近炼制出的火药神器,去找金旋,就说是我谭氏一族费尽心血打造的,让他品鉴品鉴。”
谭欣大喜,她与金旋临沅一别,转眼一个多月没见了。正好借这次机会,去见见这个冤家。
在镡成巡视了三天,韦戈收获颇丰,获赠一把短刀、一对宝剑。又采买了上好井盐三万斤,韦晃、韦康先一步将井盐运往辰阳。
韦戈大手一挥,将武陵与镡成交易的粮食多加五万斤。反正不是他的粮食,韦戈大人承诺起来豪气冲天。
运粮的轻舟往来不绝,将一船船粮食运到龙彪城。
谭铎心中感慨,前段时间武陵秋粮丰收。如今看韦戈、徐庶这个大手笔,武陵的粮食恐怕已堆满了府库。
许昌城内,一匹快马直奔相府。
曹操命人将探报召到大堂,探报施礼:“禀报大人,张绣占据宛城,每天操练兵马,逐渐北移,兵锋离驻扎博望坡的夏侯惇将军,不过十里。”
曹操眉头紧锁,五千西凉残兵,连李傕郭汜都斗不过,初到南阳,就敢与曹家精兵当面交锋?张绣以卵击石,难道其中有什么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