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妍来访,金旋猝不及防,一时尴尬起来。
一旁的黄祖神秘一笑,站起身来:“哎呀,只顾与琦公子、贤弟欢饮,竟然忘了冯夫人。她早就托人求见,看在重礼的份上,我便答应了下来。琦公子、贤弟,各位贵客,少陪。”
金旋大吃一惊,冯妍这是那根弦当家?怎么会把行踪告诉黄祖?黄祖是个口蜜腹剑的老狐狸,绝不可轻信。
吃惊之后,便是疑惑,冯妍怎么追到金府求见黄祖?金旋脸色阴晴不定,黄祖已向门口走去。
向芙看出了金旋的脸色变化,开口发问:“黄太守,冯夫人是哪一家贵眷?这次贤士居开业,我没有去请,是否太过失礼?”
黄祖止住脚步:“这个冯夫人极为神秘,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细细查访,终于发现了端倪,她是淮南冯氏的人,可能与袁术的爱妃有关。”
刘琦眉头轻皱:“这个冯夫人到江夏来,所为何事?”
黄祖面露兴奋之色:“琦公子,我看冯氏一族有迁居荆襄之意。我已将此事飞马告知主公。”
事关机密,刘琦不便当众追问,金旋请刘琦安坐,自己送黄祖出门。
走出房门,黄祖轻笑一声:“贤弟,你去过寿春,可曾听说过冯夫人之名?”
金旋点了点头:“素有耳闻,据说冯夫人生得极美。我刚才听说有一位冯夫人来求见,吓了一跳,原来是求见黄兄的。”
两人边走边聊,出了府门,黄祖神秘一笑:“贤弟,没有什么冯夫人求见我,你大婚在即,可要把持住。”
黄祖告辞而去,没有一丝犹豫。
金旋看到一辆厢车停在门外,正是冯妍载着他进城的那一辆。他叹息一声:“有请冯夫人入府一叙。”
一名彪悍的女武士跳下车来,扬声说话:“金太守,我就是冯夫人,不必进府了。我为耀公子带话给你,他改主意了,要留在西陵城。”
袁耀哪有这么硬气?肯定是冯妍那里有什么变故,改了主意。金旋心中一动,若时冯妍坐镇江夏,倒是一步好棋。
转念一想,金旋又不舍起来。冯妍的身份经历,让金旋和她在一起时,充满了刺激感。这样的美人,留在江夏怎么放心?
“此事我知道了,有劳冯夫人。”金旋故作客套。
“话已带到,我告辞了。耀公子明日一早过府拜访,还请大人拨冗相见。”
金旋点了点头,女武士上车而去。
透过车帘的缝隙,冯妍看着发愣的金旋,轻笑一声:“便宜了这个家伙,让他安心去成亲吧,我留在西陵城,经营这间贤士居。你们说说,我刚才的主意怎么样……”
厢车远去,金旋转身回府。韦青桐、向芙、冉彧已离席而去,刘琦还在酒桌旁,守着残羹冷炙等他。
见金旋回来,刘琦起身相迎:“元机兄,我们什么时候回临沅?长沙送来的粮食和黄金,还等着运往武陵。”
金旋连连称谢:“有劳琦公子,西陵城大局未定,我在此地至少还要停留三天。”
刘琦点了点头:“元机兄,我想了想黄祖的请命,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蔡氏从蔡州返回了襄阳,对阿琮管教更严,不让他外出游玩,成天教他乱七八糟的王霸之道。”
金旋皱了皱眉:“景升公就任蔡夫人为所欲为?”
刘琦叹了口气:“蔡夫人颇有手段,爹爹烦不胜烦,也就随她去。我留在襄阳,难免再起冲突,不如请求外调,落个清净。”
历史上刘琦曾镇守过江夏,如今竟又要成行。天地间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拨弄着尘世的一切。
金旋心中感慨,看着刘琦有点愣神。刘琦忽然尴尬起来:“元机兄,我还会去武陵讨教一段时间。我在武陵,你怕是不好施政。”
两人各怀心事,酒便喝不下去,刘琦起身告辞,金旋挽留他住在府中。刘琦不住摇头:“元机兄,你与嫂夫人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了。”
留下一串神秘的微笑,刘琦告辞而去。
黄祖的救场瞒不过青桐和向芙,金旋叹息一声,去找两人解释。在府中找了一圈,不见两人的踪影。
金旋唤来家人,家人回禀,说是青桐夫人和夫人携手游览江夏胜景去了。
金旋将信将疑,又无处去寻觅,只好返回房中。
头一沾枕头,金旋立刻昏睡过去,寿春之行,跌宕起伏,最后又意外与冯妍结缘,连番折腾,实在太过疲乏。
这一觉睡到太阳西沉,醒来时金旋肚子叫得像打雷。精神饱满,体力尽复,金旋起身出门。
守在门外的从人慌忙施礼:“大人,夫人等着您用膳,这边请。”
从人走在前面,穿过一道爬满花蔓的长廊,走进一个幽静的花园中。一座凉亭,坐落在花园正中,凉亭四周遮着帷幔,里面人影晃动。
金旋举步来到亭前,韦青桐的声音响起:“姐夫,快进亭来。”
帷幔掀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韦青桐的笑脸。金旋心中一暖,无论什么时候,青桐都会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