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伦扶着柳婷回到了他们爱的小屋。
这小屋是一对退休老两口将自己的三室一厅中的一室腾出来的。进了这个小天地,苏子伦把柳婷放在床上,柳婷还没完没了地说着,她是系花,谁来追我,我是二之类的话。
“知道你是系花——我追你——你是够二的了!”
苏子伦的动作没达到粗鲁的程度,但也够粗糙的了,他把柳婷的鞋子扒下来,扔到床下,发出“咚咚”的两声,然后,又去拽柳婷的挎包,柳婷像行李一样被掀得翻滚了,最后那个包从柳婷的胳膊弯中抽出,包里的钱、p4、gui表、手机、小镜子、口红等散落了一床,苏子伦见到那些天女散花般的钞票问:
“哪来的钱?”
柳婷虽在醉态,但明白苏子伦问这话的含义,突然增加的人民币,p4播放机,gui表以及送她回来的跑车,车上的富二代卜天建,这些人、物、时间、情节组合在一起,再加上醉酒的自己,会演绎成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苏子伦的想像和猜测当属常态。醉酒中的柳婷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假戏真做下去,不去解释了,解释也解释不清,她想彻底地发泄一通,把所有的平衡都打破了,看你苏子伦会怎样?于是,她就更醉了。她伸手勾住苏子伦的脖子,硬生生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然后极柔软地说:
“我怎么样?像个系花吧?”
苏子伦身下的柳婷像蛇一样地扭动着,眼光迷离得如玻璃碎成花儿。
“小荡妇!”苏子伦恶狠狠地骂。
“我就是个小荡妇,让男人痴迷的荡妇。当个荡妇多好啊,扫荡你们男人,让男人为我不顾一切,所有的钱都流进我的包包。”柳婷夸张地拍打着张着嘴的包。
柳婷还想继续表演下去,在她的潜意识里,将错就错吧。或许,这就是和苏子伦分手的机会?
分了吧,和苏子伦在一起太苦,太累,为工作为生活为奋斗苦,与父母斗争太累,精神紧绷,何其紧也。坑爹啊!在这个跟别人“拼爹”的年代,我怎么却和自己的爹拼上了呢?我们这是苦恋啊,苦恋就不要太长,知道些滋味就行了。或许别人不如苏子伦俊,不如苏子伦有型,不如苏子伦会哄人,会疼人,但他一定会比你苏子伦有钱,这是一定的了。对不起了,阿伦,就让我再叫你一声阿伦吧,对不起,你别怪我,要怪就怪有个富二代,要怪就怪我们坐了大巴车,在车上还扔了报纸,要怪就怪卜天建,他是我的启蒙老师啊,他正在追一个系花,不惜砸钱去追,而被追的系花一旦被追上,摇身一变就能支配很多的金钱拥有成功的事业,可我柳婷,是另一个系花,和那个系花不相上下,至少也应该有另一个有钱人去追,他即使比不上卜天建那么有钱,也应该是个富人吧。他追我就和卜天建追祖梦一样,得想尽一切办法,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才能把我追到手,让我体会一下被狂追的感觉。等被他追到手了,我也有大把大把的钱,也会有一个很大的事业,像丁小妹一样去当老板,父母该有多高兴啊,不用再为钱担心了,这个人我只是暂时没遇上,他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也许哪天本小姐又扔了什么东西就把他砸出来了。这个人早晚会砸出来,祖梦能,我也能,天下有钱人绝不会只有卜天建一个,还有苏天建,一个苏子伦放过去了,千百个苏天建就排队走过来,我就在他们中间挑一个,挑一个追我最真的,最苦的,最用心机的,最有情调的,和祖梦的卜天建比一比,说不定就把卜天建比下去了,至少也能扯平。
柳婷这样想着,身子就越发地扭动起来。这种仰躺着的扭动,比站立着跳迪士高要有激情,还要性感。苏子伦看着蛇一样扭动的柳婷,嘴里说着“我心眼小,但不缺;我脾气好,但不是没有!我让你做荡妇!做个彻彻底底的荡妇!”,边说边左一件右一件地给柳婷脱衣裳,柳婷马上要被剥光了,只剩下一条窄窄的三角裤。
“你要干什么?”柳婷下意识地捂住,苏子伦的手僵在那里,他感到三角裤下有条形的柔软。他抚弄着喃喃地自语:
“啊,还不严重——你来事了。”
柳婷弓起腿,狠命地踹了苏子伦一脚,把苏子伦差一点踹下床,他稳住身体,扑了上来,把柳婷揽住,像嚎一样地说:
“柳婷,你是我的柳婷!,我一个人的柳婷!”
柳婷不耐烦地推开他:
“去去去!别嚎了,去给我弄点水来!我渴了。”
苏子伦起身去找水,柳婷把散落的钱重新捋好,小心地放进包里。
柳婷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又接过苏子伦递过来的水杯,动作既不僵也不滞,完全没事人一样,苏子伦看她突然正常的样子,不知柳婷搞啥名堂。
柳婷问苏子伦:“刚才你见我来了月经就断定我没出轨,那我问你,他要是袭击了我这两点怎么算?”柳婷用双手大拇指指向胸部。
见苏子伦不答,她又向前突起双唇说:
“我这两片红唇要是犯下了错误,你说严重不严重?”苏子伦无言以对。
柳婷从包里拿出那沓钱说:
“我告诉你,苏子伦,这些钱都是我挣来的!不是用身体的某些部位换来的,别把你的女朋友想得那么龌龊!我和那个阔少的确在一起喝酒了,在一个酒吧里,谈了一晚上,但他没碰我,他一点邪念都没有,你一定奇了怪了吧?那么有钱的主!不知道追过多少女人,玩弄过多少女人,但他就是对我一个系花级的人物没产生邪念!这是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要我当媒婆,去撮合他和另一个系花!他为那个系花疯了,出了这么高的价钱。这回你明白了吧!你说,我也是个系花,就这样降为红娘一样的丫鬟去当媒婆了,说给谁听谁会信,就你把我当宝了!掉几片叶子卷几片花瓣还说不严重,非要占了花心你才说严重。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个大傻瓜!你为什么这么爱我,爱的我好心酸,好心痛,好无奈,好受罪,阿伦呢,你要是有钱该多好!哪管你有卜天建一半的钱,三分之一的钱,十分之一的钱也行啊,把卜天建改造成你难,把你改造成卜天建更难!呜呜呜……”柳婷抱着苏子伦放声大哭,哭了一通后,她哽咽着:
“我不要做荡妇!不要做荡妇,要做就做个好女人。”
苏子伦就傻傻地抱着柳婷任其表白,他为她擦着泪,终于让她安静下来。
苏子伦说:“卜二代要追祖梦,可祖梦的男朋友是丛怀宾呢,他们俩感情那么好,祖梦毕业他们就要结婚了,卜二代非盯她干嘛呀?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不许你跟着掺和!他追祖梦是他的事,你别跟着往里搅和!”
柳婷没说还有两万元钱的事,那得在卜天建追到手后才能算数,但现在手中的五千块也足以让她理直气壮地反诘:
“他不盯上祖梦,哪能给这么多的媒婆费?我动动嘴就好几千呢!你多久能挣出来?有这种俏钱儿,干嘛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