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大三院住院部。
天建集团销售部经理何茂田和丛怀宾、祖梦先后从1004病房里走出来,向电梯口走去。何茂田边走边说着:
“祖书记,病人要观察治疗,张嫂全天候看护,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祖梦说:“何经理,你别祖书记祖书记的叫我,还是叫我祖梦吧,谢谢你这么周到的安排。”
何茂田说:“没什么,这也是完成任务嘛,卜总一再吩咐我要安排好,有需要的话,你再call我。”何茂田说着刚学会的新词“call”,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丛怀宾按了电梯的按钮,电梯随即打开,何茂田步入电梯,回身与他们示意告别。
丛怀宾和祖梦走到电梯对过窗前,俩人把身体靠在一起,走廊和过厅很安静,俩人放低声音:
丛怀宾:“梦,你快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位何经理,还安排得这么好?”
祖梦轻抚了一下丛怀宾的头,说:“我也是到现在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呢!就今天上午的事。”她把一大早去展馆见到天建集团的卜总经理的事讲了一遍,当讲到所有人都跟着卜天建叫她“祖书记”的时候,丛怀宾“扑哧”笑出了声,祖梦一愣,紧接着自己也绷不住了,一边笑一边还用小拳头捶着丛怀宾的胸膛叫他不许笑。
俩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丛怀宾迟疑着问道:
“梦,你的策划和翻译有这么值钱吗?安排我妈住院观察、全天护工可需要人家支付不少钱呢。”
祖梦说:“是不能少了。这可能与我是团支书有关,班级这么大的活动,需要好好组织。更何况,我们可不光是为他们公司出苦力,策划和营销也参与,你说这得是什么价儿?另外,你知道现在外面请一个即时商务翻译,最便宜的多少吗?”她抽出被丛怀宾攥着的右手,伸出两根白玉般的手指,“两百块,每小时!我又做即时翻译,又做文字翻译,他们肯定认为还是这样合算。”
丛怀宾捉住她伸出的两根手指,又把她的右手紧紧攥在手心里,脸上仍表现出疑惑重重:“是啊,我知道。但毕竟你只是个刚要毕业的学生……?”
祖梦嗔怪地白他一眼说:“看你说的,这可是社会认可!我们凭本事吃饭,又不偷不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有身价这么高的女朋友,应该高兴才对!以后,可不许你看轻了我。”
丛怀宾:“那当然!我只是不明白……”
祖梦打断他:“有啥不明白的,我工作努力些,为他们付出十二分的努力,不就什么都找齐了?”
丛怀宾:“可是……”
祖梦再次打断他:“别‘只是’‘可是’的了!难得有这么个好机会——”她向病房努努嘴儿“——伯母现在的条件多好!我都为她高兴!”
丛怀宾无语了,他从心底感激祖梦为他和母亲所做的一切,更打心眼儿里感激老天爷把这样一位善解人意、情深意重的可人儿送到他的身旁,俩人靠在一起,祖梦自信地说:“别看他们是个大集团,但营销方面真缺项,刚走的那个老头,他就是市场部的经理,今天上午的经历让我感到,毕业后我还真有用武之地。”
丛怀宾心情已经轻快了不少,听祖梦这么说,知道她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把这项工作做到更好,戏谑道:
“当然啦,祖——书——记——”他特意拉着长音儿说“祖书记”三个字。
祖梦又充满希望地说:
“怀宾,这回你安心做你的设计,等我们有了一定的收入,就能租个房子住了,我们有个安身之所,心就不用总悬着了。”
丛怀宾动情地点着头,说:
“梦,你放心!我记着了。”
祖梦把身体更靠近丛怀宾,丛怀宾感到那份热切和温暖,俩人浑然忘我,只感到整个宇宙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何茂田下了电梯,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卜总,祖书记的病人我都安排妥了,住的是三人病房,先住院观察治疗,还请了一个护工,祖书记和她朋友都很满意。”
卜天建在电话里问:“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