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天建对菜品提出的要求得到了很好的落实。餐饮部经理和主厨亲自到这个包间征求意见,俩人还要敬杯酒,敬酒时称卜天建为美食家,卜天建大咧咧地说,哪里哪里,正在学习吃饭,知道些皮毛。边说边摆了摆手,说酒就不用敬了,你们忙去吧,我们还得接着喝呢!卜天建派发了三百元奖金,服务员兴奋的脸发红,眼发亮,声音也发飘,一点都没掩饰住受到金钱冲击后的反应。
尽管要了白酒、红酒,但整个宴席并没有出现酒后常有的热闹场面。主要是因为人还不熟,菜上得中规中矩,酒喝得也很程序化,有时还出现短暂的冷场。
卜天建最先提了三杯,接着孙主任提酒,这次没讲三点,而是讲了三层意思。说完一层喝一口,酒杯里的酒就分三次喝下去了。老何在孙主任提了三层后,也另提三层,老何的两个手下也提三层,弄得班长也学着提了三层。祖梦和柳婷一直喝着红酒,小心翼翼的小口呡着。这次宴会,除了提酒都讲三层外,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提到祖梦都叫她祖书记。
轮到祖梦和柳婷提酒,卜天建说话了,他说,别人提酒,美女们喝的都是红的,你们自己提酒,一定要端白的!在他一再要求下,祖梦和柳婷只好也用白酒提了酒。其实,只要喝了白酒,许多佳肴就分辨不出滋味了,酒后的话也不一样,能掺杂许多狂野和突破。卜天建掌握着火候,他不想过早地说酒话,怕吓着眼前这位沉静的靓女,今天这顿饭能让她感受到金钱的力量就行。
服务员款款走来,因为刚刚受了重奖,她有意拉近了和卜天建的距离,卜天建对这个距离倒不满意了,故意把身子侧到反方向,侧仰着脸听着:
“先生,对不起,打搅一下,我们饭店正在搞促销抽奖活动,按您的消费额百分之二十返代金劵,券面百元一张,上面有号码,用这些号码抽奖,大奖是平板电脑一台。现在开奖仪式马上就要在大堂进行,您要不要先结了账,也抽个彩头?”
卜天建作出思忖状,他问,可我们还没点主食呢吧?没等服务员回答,他已有了主意,这样吧,你再加五百元的主食,先把帐结了,返券吧。服务员连说好的,快步走到门口吧台前下了单子,然后报出了消费额:
“先生,您一共消费一万五千七百元。”
她的话一出,好几个人都震惊了,孙主任见过世面,知道今天这顿饭价钱一定不菲,但也远远超出了他的估量。班长和祖梦、柳婷更被这样的天文数字弄懵了,这些盘盘杯杯里的东西就值这么多钱?!卜天建随手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卡,告诉了服务员密码。孙主任对他说:
“这么贵呀!让卜总破费。”
卜天建摆摆手说,“不贵,不贵,两只林蛙甩甩籽而已。”
大家对他的算法不解,都想听听他怎么样用林蛙当一般等价物,卜天建果然算开了:
“林蛙15元一只,一万五千元就是一千只林蛙的价。一只林蛙甩一次籽最少500粒,两只林蛙甩一次籽就是一千粒,这一千粒长成林蛙,就够我们吃一顿饭了。当然,前提是这些林蛙都得成活。”
说的多轻松啊,两只林蛙甩甩籽而已。那要是20只林蛙甩一次籽,就能甩出一套房子吧?大概天建集团就是几条沟的林蛙甩籽甩出来的?柳婷眼里浮现出苏子伦汗流浃背搬着纸箱爬楼梯的样子,这么累,这么折腾一年,竟还不如两只林蛙甩回籽。
发票拿来了,连同30张返券。卜天建早已安排好了,他又用转盘把返券转到对面,准确地停在祖梦和柳婷中间的位置,他说:
“这些代金劵留给你们参展时消费吧,这家酒店的自助餐还挺有特色。麻烦两位美女去抽奖怎样?我们男同胞把白酒喝掉,提前庆祝你们抽出好彩头!”
这样的安排自然又合理,祖梦和柳婷站起身,拿着返券到大堂去了,她们一走,几位男人摆脱了拘谨,活跃起来。
柳婷边走边悄声对祖梦说:“怎么这么贵呀!一顿饭一万五!我好像还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