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从今往后,尊我为主,赐予你享不尽的……”
不等胡莱阴阳怪气地念完,飕的一声,一枝骨箭从本该是大体老师矗立的地方射了出来,呜呜声响,划过长空,冲着胡莱的面门直射而去。
为什么说是本该呢?
只因为现在那个地方站着的是一具惨白的骷髅。
没有韧带连接,也没有筋膜包绕,骨与骨之间以不科学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尺骨桡骨的一段被整个手掌握住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
活脱脱是一部奇幻作品里头的骷髅弓箭手。
那骷髅也不管前一箭能否命中,立马就从肋骨的位置取下一节,当作弓箭的箭矢,弯弓搭箭。
胡莱也不含糊,手中寒芒挥出直击胡一筒的脑袋,随后在半空中猛地急停,接着就是后空翻连续旋转跳跃不停歇,愣是形成一个速度递增方向相反的抛物线。
然后就踩在先前那截儿被当作投掷物未能命中的短胶皮管子上了。
再然后就是空中转体三周半,正好就是胡一筒以脸跄地开酱油铺、彩帛铺的位置同样地以脸跄地,把磬儿、钹儿、铙儿齐备的全堂水陆道场做了起来。
简而言之,摔的太惨了,惨的让人都不忍心去看。
亏得没有倒地僵直,没等第二发骨箭射出,胡莱一连几个鹞子翻身,和飞来的骨箭拉开了一定距离,没变成滚地的刺猬。
它揉着有些许水肿显得光亮的蓝鼻子,流着鼻涕绝望的哀嚎:
“小地图上的红名怎么就这么多了?怎么还有个蓝名?他不叫张三吗?这就离谱……”
只见那本该落在胡一筒脑袋上的寒芒此刻正盘着他的脑袋,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钻进去。
而胡一筒的眉心此刻却射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线,那光柱的落点连接着那道寒芒。
都到这份上,胡莱才明白过来,胡一筒有大能护着呢!
自己这奴役契约不成,自己反倒成了他人的宠物。
那还能怎么办呢?自认倒霉吧!
胡莱察觉大能有窥探脑内信息手段,赶忙封闭自己脑内想法。
“别别别,别看我的黑历史,别搞事情啊!”
但就这么一会儿也足够泄露了不少情报。
“我家崽是真的什么都搞不成!搞起我这个当老娘的麻将都没心思打咧!”胡一筒用明显不属于他的声音有些嫌弃的声音说道。
“他”上下打量着胡莱和那只骷髅,略显慵懒的眼神却盯得胡莱和那只骷髅无法动弹。
“也到了自家崽要养小动物的年纪,终于开窍了。我就讲小孩子有养猫猫狗狗的想法才是正常的,养不养得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他以前就从来没讲过这些。这回学聪明了还知道来个先斩后奏。算了,反正又不要我铲屎,我是无所谓。就是……这只狗长得有点丑。”
强忍着恐惧,胡莱无法接受再次被当成狗的事实,紧咬牙关反驳道:
“谁……谁是狗啊!我是狐狸!狐狸!”
“狐狸也是犬科动物噻!一样的,一样的!反正是自家的崽!我家崽就拜托你照顾了噻!在自己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晓得不咯?等下记得搞下个人卫生。还有那边的骨头架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晓得不咯,有什么冲突就不得了,赶紧回去哈!我克打麻将哒!”
说完,无穷无尽的威压立刻消失。
双眼无神的胡一筒右手伸向虚空抓出一张铺好的大号双人床,扯下身上的粉红床单,认真在床上铺好,然后盖上被子睡觉。
胡莱和那只骷髅一同瘫软在地上,不得动弹,迅速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