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想象中还要狼狈不堪。</p>
男人心里确认而道,继续向前而去。</p>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该看在上帝的份上,放过他。”男人用有磁性的声音,长者般说道。</p>
男人浑厚稳重的声音如同太阳般倾斜进少年的阴暗的心房。</p>
九个绿种人闻言,纷纷停下手,“唰唰”地不约而同看向男人。</p>
“上帝?上帝怎么不给我面子,为什么他让我生在这卑贱的绿种人中。”</p>
扑面而来是一句怨恨的话。</p>
听着声音的威严,男人初步判断,他应该是领头。</p>
“放了他,这次看在我面上,怎么样?”男人不急不躁地问。</p>
领头顿了一下,狂笑地叫道:</p>
“你的面子?哈哈哈,你在说笑话,还是来当小丑的,先生。”</p>
领头看着男人是白种人,似乎给了一声尊敬。</p>
“如何?”男人再问。</p>
“对不起,你的样子,我很讨厌,你最好走远一点,我非常恶心这白面孔,跟死人一样。哈哈哈。”领头说完,自己先大笑,紧着,哄堂大笑。</p>
“看来,是不可能了。”男人知道白人与绿人的矛盾就跟火与水一样,不可调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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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歧视绿人,绿人憎恨白人。</p>
“你要干嘛?”领头诘问男人。</p>
男人一步一步撑着雨伞上去,一股无形的威严笼罩着他们。</p>
男人没有回答。</p>
领头有几丝恐惧地大叫:</p>
“上,干死这个白猪。快。”</p>
领头一声命令,九人一拥而上。</p>
“啪!”</p>
“啪啪!”</p>
“啪啪啪!”</p>
“啪啪啪!”</p>
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岿然不动,又如同机关枪一样,用脚踹过去,一脚一个,没一会儿功夫,都倒在地上,捂胸抱肚呻吟痛哭。</p>
“滚!”男人沉沉地喝道。</p>
九个绿人连滚带爬地逃掉。</p>
直到他们走远,男人边走着,边解开黑色西装外套,走到赤裸上身的少年面前。</p>
男人拿着解开的西装外套,蹲下来,望着瑟瑟发抖的灰色头发的少年身上。</p>
大雪纷飞,一个魁伟的身影,如同太阳走来,是那么的耀眼,那么温暖。</p>
刚才,就是他,把九个小混混赶走的。</p>
“起来吧!”男人又伸出手,温笑的说。</p>
声音就像被子一样暖和。</p>
真好听。</p>
灰色少年望着这美丽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想。</p>
“起来吧。”男人再说。</p>
灰色少年神使鬼差地拉着男人的手站了起来。</p>
好温暖。</p>
灰色少年的手握着那双宽大的手掌,觉得很暖和,很暖和,如同温泉一样,甚至比温泉比汉堡包更暖人心。</p>
“对不起,先生,弄脏了你的手。”灰色少年回过神,局促不安地道歉,又偷偷拘束地把手背过后背拍干净。</p>
“没事,手脏了可以洗。来,穿上这个。”男人把自己手中的西装外套披在了灰色少年的肩上,又亲手系上纽扣。</p>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先生,你救了我,我感激不尽。我我我不冷。”灰色少年哆哆嗦嗦地说,浑身颤抖。</p>
“没事,等下再还给我。”男人温和地说。</p>
“谢谢。”灰色少年只好难为情地穿着,既温暖,又别扭,他怕把衣服弄脏了,尽量缩着肚子,不让肚皮贴住衣服,弓着腰,缩着肩膀,让衣服与皮肤隔开。</p>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p>
“我叫弗克朗山·杰克。”灰色少年回答男人。</p>
“先生,你呢。”弗克朗山·杰克小心翼翼地问。</p>
这样做是失礼的。</p>
但弗克朗山·杰克要把救命恩人的模样,名字,通通记好。</p>
“康斯旦丁·乔万宁。”男人说。</p>
这个男人就是来自南区的康斯旦丁·乔万宁。</p>
“康斯旦丁·乔万宁?康斯旦丁·乔万宁……”弗克朗山·杰克低声地念了无数遍。</p>
康斯旦丁的雨伞遮住了从天上的雪。</p>
弗克朗山·杰克穿着康斯旦丁的西装外套,康斯旦丁则是白衬衫,黑长裤。</p>
“走吧,弗克朗山,去买一套衣服穿着。”康斯旦丁说道。</p>
“不不不,康斯旦丁先生,我很感激您,不过,我不能去。我没有钱。”弗克朗山惊慌地解释。</p>
“你有钱!”康斯旦丁微笑着说,很神秘。</p>
“我有钱?”弗克朗山顿时蒙了,钱哪里来?从天上吗?</p>
“对,还是很多,弗克朗山。”康斯旦丁用一种真诚的语气说,这是避免弗克朗山误以为是一个谎言,或者一个陷阱。</p>
“不用了,不用了。康斯旦丁先生,您不用哄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p>
弗克朗山以为康斯旦丁在说一个善意的谎言。</p>
“是真的,弗克朗山,这是真的,你看我像在骗你吗?我需要这么做吗?”康斯旦丁从弗克朗山的角度跟他说,这更容易让弗克朗山明白。</p>
嗯……</p>
好像也是。</p>
可我一无所有,哪来的钱。</p>
弗克朗山一想,觉得也有一番道理,只是不合理。</p>
“走了,等会儿,我会一一告诉,你绝对会感激上帝老人家的。”康斯旦丁温柔地说。</p>
“不,康斯旦丁先生,我不感激上帝,我只感激您。”弗克朗山仰望着康斯旦丁,感激万分地说道。</p>
“也不对,弗克朗山,真正感激的是你父亲。”</p>
“我父亲?”弗克朗山迷惑不解。</p>
“我父亲早死了,怎么感激他。”弗克朗山不解地问。</p>
“早死了?”康斯旦丁双眼顿时怒睁,惊恐万分,后背一惊悚。</p>
忽然。</p>
风雪里。</p>
“砰!”</p>
传来一声枪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