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那个大仙给我开了几副药,说是药,都是香炉灰,然后让小武把我送到天池来坐台。说来也真的奇怪,那些香炉灰吃下去,当天晚上在天池就不烧了。第二天居然也没有发烧。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命,然后我就在天池坐下来了。”
我挠了挠头,命运这个东西我信,可是算命的我还真的不信了。
不过雨荷这倒真的是解答了我心中的疑问,想来他们从小在寺庙长大,肯定是相信命运轮回,雨荷一个小女孩跟男孩不一样,从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逃走,而且还感觉自己背叛佛门,所以我感觉那个治不好的病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而那个大仙歪打正着治好了或许是雨荷心里上的疾病,给了雨荷一个她想要的传说作为寄托,雨荷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
不过这么来讲,雨荷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天池出去了么?
我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有那么一种幼稚的想法,那就是希望每一个姐妹都可以从红馆里面走出去,可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但实际上,我们这样的女人就算出去了,还会有正常的生活么?
小飞带着几个小弟跑了过来,红馆没有事儿,天池不归他管,以前天池靠着虎哥的名号就罩得天衣无缝,此时此刻反倒成了我的软肋。
我总不能让小飞罩着虎哥的地盘吧,虎哥面子上挂不住,恐怕是比那个远在天边的卞坤要可怕得多。
我琢磨着明天给虎哥打个电话,至少求个外援过来,而这一夜,也只能让小飞帮忙守着了。
我其实非常紧张,这一夜很多人跟我一样无眠,不过那个人既然给打跑了,重振旗鼓也需要点时间,这一夜总体来说还算消停。
昨天雨荷是被人骗出去的,我昨天晚上在天池里面给所有的姐妹开了个短会,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几天不相熟的客人就不要跟着出去,就算是出去了,也要在前台备案。
好不容易天亮了,我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医院,大春还在睡,那两个小弟熬了一夜,此时此刻困得都坐不住了。我让他们两个回去休息了,坐在大春的身旁等着。
大春居然醒了,这是我不幸之中的万幸,我倒是宁愿用昨天晚上的危险换大春醒来。
大春也是真能睡,在这个世界上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还是真的很好,医生过来了,我小声地问了几句,医生说给大春做做理疗,按摩几次,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大春就能够下地了。大春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这个智力上还是一个傻子,天生的,医生也没有办法。
我笑了,想起了大春以前的傻样子,点了点头,谢过了医生。
医生的检查可不温柔,简单粗暴,直接把大春弄起来了。大春看着我笑了,喊了一声星轩,然后还问我爸爸呢。
他是一个傻子,你跟他说事情总是记不住,每一件事儿对他说十多遍也没有用,我说了一句你爸爸出远门呢,让你听我的话,在这里住几天院,我们就回家。
大春嗯了一声,又笑着说星轩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我笑了笑,给他弄了点水果,我这一夜没有睡,整个人也都是恍惚的,十点多的时候小飞带着新小弟过来了,我把大春交给了他们,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