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一声星姐。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她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酒瓶扔下了楼,楼下一阵惊呼,初夏转过头看着我,她哭着说:“星姐,我求你了,你别过来,你让我死吧。”
我摆了摆手手,初夏的身体一个侧身,吓了我一跳,我连忙喊了一声,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我离初夏不远不近,没有远到让她听不到我说什么,也没有近到可以拉住她。
我对初夏说:“你先下来,我知道你遭遇到了什么,你放心,星姐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你听星姐的话,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初夏哭着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不就是那个王八蛋老师么?我现在就让小飞把他抓过来好不好?我让小飞给你报仇?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
初夏在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几页纸,她哭着摇了摇头,喃喃说:“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
我看到她的精神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去,我猛然喊了一声,初夏回过神来,我指着那几页纸说:“这是什么?”
初夏看着那几页纸出神,然后猛然将那几页纸扔了下去,转头对我笑了笑说:“我的退学决定。”
我一看初夏的神色太像是一个想要立刻求死的人了,她的身体蹭了蹭,我猛然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就这么带着污点死么?你知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就希望你死。你要是死了,他就没有麻烦了。”
初夏愣了一下,她一愣神的功夫,我向前走了两步,初夏又喊了一声星姐你别过来。
我向另一侧走了几步,然后也跨在了楼定的横梁上,一条腿也放在外面,慢慢地坐了下去。
下面又是一阵惊呼。
我低头看了看,真的很高,下面已经聚集了那么多的人,他们的头顶就好像是烧饼上的黑芝麻。
初夏看我也坐在了楼边,她低声说:“星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让我死了吧,我这样的女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说:“初夏,如果你这样的女人活着都没有意思,那么你觉得我活着有意思么?你不了解星姐的过去,你以为星姐生下来就有红馆么?我十多岁的时候从家里跑出来,然后被人拐卖了。买了我的那个老男人跟你面对的那个老师一样的畜生,他不分时间地点的猥亵我,总是在欺负我,而且他的任何付出都打算在我的身上拿回千百倍的回报。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没有零花钱么?可没有零花钱是好事儿,如果他心血来潮给我五块钱,那么我遭受的将会是几天的噩梦,而他自己则心安理得,因为他给钱了。”
初夏愣了半天,一脸惊愕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后来呢?他死了。可是我也没有落脚点了,我在大街上流浪过,但真的很苦,我这样的小女孩儿不光要忍饥挨饿,还要防范着歹徒。后来我去了最脏乱的那种小旅店,我连馒头都吃不起,如果一天能够吃三个馒头对于我来说就算过生日了,如果能有一袋咸菜那就算过年了。可是这还不算什么,我让里面的一个人骗去卖初夜,我不肯,差一点让人打死。”
初夏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抬头看着我说:“星姐,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很苦,活着很难。可是你现在还能自立,你要比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好上千百倍吧。那个女孩儿都活着,你为什么要去死呢?”
初夏又哭了,她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说:“你还有红馆,你还有我们姐妹。而且你向下看一看,你看到那个畜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