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没有反驳,他打开车门将我塞了进去,自己坐进来拍了拍前座,示意司机向前走。
我坐在他的身边,忐忑地好像是做错事正好被抓到的孩子,三少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离我很远,我凑了过去,想要拉住他的手,他去跟一个雕塑一般,我能感觉到从他手中传过来的冰冷。
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这样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算什么?我想最多算一个玩具而已,跟他小时候的变形金刚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他为什么会生一个玩具的气?
最关键的是我这个玩具为什么在被别人玩弄的时候想要为他这个主人保持忠贞?
我们两个之间难道真的存在着那么一种我不敢去想象的东西么?
我知道我不配,我连想一下都不配,我这样的女人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我只是一个玩物,只是让男人开心的工具,一个工具需要感情么?一个工具需要温暖么?
即便是有感情跟温暖,我配么?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只能在那里默默地流泪,一直到车停了下来,三少下了车打开了门,对着我说:“滚下来。”
我抹着眼泪下了车,发现已经到了红馆。
三少没有理我,坐上车绝尘而去,红馆的大门就好像是一个吃人的野兽,吃着男人的金钱与女人的青春,此时此刻这只野兽面目狰狞地看着我,而我害怕了。
我在红馆的门口不敢逗留,我不想要那些个姐妹们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回到了家里蒙着被大哭了一场。
我很多年都没有如此的痛哭过,无论是男人对我加诸怎样的蹂躏我都没有哭过,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相信眼泪,女人的眼泪只会让男人更加的疯狂,只会让他们进化成更加凶猛的禽兽。
可是今天我哭得自己都好像要融化在泪水中。
我哭什么?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在红馆的地位越来越高,而我对于自己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有罪恶感,所有的钱放在我的手里就好像是一面面刻满了羞辱字符的旗帜在我的手中摇晃,所以我花钱,所有赚的钱除了给大春预存治疗费用,以及留下极少的一部分为我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我其他的都要花出去。
但是钱真的是太容易赚了,我不清楚为什么钱如此的容易进我的口袋,每天陪别人喝喝酒至少有一两千的收入,而由于唐爷对我的照顾,每个月的月底我还能分到一两万的分红。
自己花不完钱我就给别人花,周围的人我都送了礼物,自己上一秒喜欢的东西下一秒不喜欢了,我转手就会送给其他的小姐妹。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报复,在报复以前的穷日子跟以前因为贫穷所受到的苦,别人看我都是大手大脚的花钱,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钱赚进口袋有多么的痛。
因为我的大方与地位,在我的四周开始有了一些小姐妹,她们在我的身边恭维着我,拿着我的礼物,然后自然而然地会说这雪姐的坏话。
虽然我不想跟任何人为敌,但似乎因为位置的关系,我跟雪姐的关系已经对立起来,所有人都打算看我们两个争红馆一姐的位置争个头破血流,我也看得出来雪姐看我的眼神并不友好。
但我也不是特别在乎,我也不是特别想要去争斗。
雪姐付出的那些东西我不能付出,我能喝下去的酒雪姐也喝不下去。
在这里混的女人总要有点男人喜欢的特长,谁也代替不了彼此。
不过我的地位终究还是要比雪姐低一些,她手中的金主很多,跟着混的姐妹也很多,我身边的都是一些好像梅姐这种看不上雪姐的或者是一些刚刚入行没有人搭理的小妹,而雪姐身边都是红馆的中流砥柱,可以说顶级模特的队伍就是雪姐带出来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