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铁门响了起来,我爬了过去,那个秃头男人在上面扔了两个馒头跟两瓶水下来,看了我一眼,我刚想要求他放我出去,他重重地将铁门关上。
我在黑暗中愣了半天,伸手推了推铁门,冰冷坚硬,好像一个铁棺材。
我会在这里疯,还是会在这里死?
不,我一定要逃出去。
在这里面住了多久?
我不知道。
铁门每次打开都会扔下来两个馒头跟两瓶水,我就把这个算成是一天。
铁门一共打开了五次,在这期间我很安全,虽然是一个囚徒,但疯女人给我的安全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我至少知道她不会伤害我。
在我这几年的生命中,疯女人几乎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不会伤害我的人。
可我为了逃出去,真的要利用所有的一切,而在这地牢中,我能够利用的只有她。
第六天的时候,我对疯女人说:“妈妈,妈妈,我们做个游戏吧。今天我们就玩洗澡的游戏,妈妈好久没有洗澡了吧。”
疯女人很高兴,她用尽一切办法讨我欢心,按照我的意思将身上破烂的布条脱光,在这五天中我攒了三瓶水,我让疯女人地趴在铁门的正下方,她只是疯了,却真的算是一个美人,细腰大胯,在我们村子里是夸女人能生养的词。
我用水轻轻地擦洗着她的背,嘴里哼着歌,疯女人很舒服地趴在地上,也哼着不成调的句子。
三瓶水用完,我已经把疯女人的被擦得白皙透亮。
我听到了疯女人已经睡着了,我用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背,轻声说:“妈妈,如果我能够出去,我一定找丨警丨察叔叔来救你。也希望你原谅我。”
我在黑暗中坐着,听到了铁门的响动,门打开了,秃头男人看到正下方的景色一愣。
我知道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完美的身体,我虽然年龄小,却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身体是最大的罪恶。
秃头骂了一句,真的从上面走了下来,下面低矮,他站在洞口肩膀都露在外面,我在他弯腰解腰带的瞬间,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推开了他,将他推倒地牢中,然后我窜了上去。
喊了一声妈妈我们快跑。
但是疯女人只是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可能还没有睡醒。
我看到秃头男人已经向我这面爬过来,矮小的地窖让他转身的速度很慢,我顾不上去想,把铁门关上,然后将一旁的钢筋插在了把手上。
我听到了铁门咚咚被敲响,而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出去。
为了自己的生存,我出卖了唯一对我好的人。
或许这就是我被人讨厌的原因?
这样的我连自己都感到厌恶。
可我又有第二种选择么?
在生存面前,所谓的对错,狗屁都不是。
我拼了命的跑了出去,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在我有限的阅历中,只有一个身份可以给我安全感,那就是丨警丨察叔叔。
有事情要去找丨警丨察叔叔。
是我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
找到了丨警丨察叔叔,不光我自己安全了,连那个疯女人妈妈也可以救出来。
我从地下室跑了出去,多日未见阳光,刚刚跑到门外的我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这种光让我一阵眩晕,几乎摔倒在地。
我真的跑了出来么?
我看不清路,眼前都是光,但我的腿没有停,我拼命地向一个方向跑过去,可脚下一绊,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