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今日为父在此处见你?”
“应当有大事交付。”慕羽拱手肃立,慕北寒笑了,“你以为是什么?”
“父亲难道不是将掌门金印和金羽令交给儿子,让儿子以少掌门的身份熟悉门派事物?”慕羽抬起头,一脸纳闷。
按照天穹规矩,少掌门长到十五便要下山历练,历练归来后现任掌门便会将金印和金羽令交给他,接手门派事物,为十八岁正式接任掌门做好准备。
“昨日是天穹四年一度的对外听学第一日,你可知晓?”
“是。”慕羽点头。
“如今门派外门入住了一些来自各国的世家公子。”
“儿子知道。”慕羽依旧不明白慕北寒到底想说什么。
“你今日便以外门弟子的身份与他们结交,我已经打点好门派上下,他们会隐瞒你的身份。”
“这是为何?”现在慕羽是彻底迷茫了,他不明白父亲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虽然自幼便见识过慕北寒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事方式,却不料自己也有一日成为这其中的亲历者。
“个中缘由你不必管了,为父已经安排妥当,等一年之后,你便跟着西秦的公子一起下山,去西秦武定王燕南城手下做事,燕伯父与为父交情颇深,你跟着他历练,为父也放心。”
“爹……你……你要让我去做官?”慕羽嘴巴张得老大,“可…可我们武林世家怎能和庙堂扯上关系。”
“现在九州动荡,武林亦是,如今的武林早已非当初的武林,父亲这么安排是为你好。”
“爹你什么意思?爹,是不是天穹出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慕羽从父亲的神情和语气中察觉了什么,他焦急地拽住父亲的衣袖,直视着父亲的目光,“求求你父亲,别把我推开。”
“天穹没有事。”慕北寒拍拍他的手,“是武林最近有些不安分,为父不想你牵扯其中,况且身为习武之人,为九州贡献一份力是理所当然的事,爹不觉得这有何不可。”
“如今西秦乃是九州霸主,西秦的人知书达礼,国家治安安定,以西秦的国力和实力,以后很可能一统天下,你在西秦为官,便是为百姓谋福祉。”
虽然慕北寒努力找合适的说辞去劝说慕羽接受安排,但慕羽对于他的话一个字也不信,他能感觉到父亲有事瞒着他,但父亲不愿多说,自己追问无益,于是他沉默了,将头撇向别处,不再多言。
慕北寒看着儿子,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继续道,“你燕伯伯的儿子此次也来了天穹听学,为父希望你这几日多去那边走动走动,你们年龄相仿,应该有聊得来的话题,相互熟悉,为父希望你们以后能很好相处。”
“知道了。”慕羽低声答话,草草作了个揖便退下。
四周静谧无人,一个身影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苍穹之巅,身形之快,连慕羽都没有察觉。
慕北寒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低头没有吭声。
“掌门,穆炎这几日与斩魔阁来往密切,想来不出一年他便要动手了。”
慕北寒却只是轻轻道,“穆炎自从与斩魔勾结后修炼邪功,功力大增,连你我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穆炎和斩魔背后还有庞大的势力撑腰,单凭我们,不足以一举击中。”
“所以你才会将远笙送出去,不光是为了护他安全,使他避免这些江湖纷争,还是为了有西秦这个靠山在后面支撑着天穹。”
“放眼四国,也就只有西秦可以庇护天穹了……”
“没有想到,天穹在我手里会沦落至要依靠庙堂存活。”最后那一声,有无奈,也有心酸,还夹杂着很复杂的感情,对面之人没再多言,二人望着慕羽刚刚离去的方向,目光深远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