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性散漫,受不得拘束,就不给我父亲抹黑了。我也是求了吴墉大哥收留我,不然在总被父亲念叨,偶尔帮吴墉大哥做一些事,其他时间在各地游历,寻访民间武学高手,切磋一二。”
周卫国有些诧异,“你喜欢练武?”
“是的,爱武成痴。”
“练过什么功夫?”
“形意、八卦、太极、洪拳,甚至跆拳道、空手道,西方的拳击都练过,所学很杂,但去其招式,取其精华,小子练武就是求一击而中,不求招式华丽。就像伯父的搏虎八式,去繁就简,战场近战一击致命,所向睥睨。”
猛虎营成立之初,周卫国便教授全营搏虎八式的近战格斗术,此法脱胎于安山八极拳,取其精义,化繁就简,以最直接、最有力的技巧和力量,在战场上威名赫赫。
周卫国是安山八极拳的嫡传弟子,但战争年代,安山八极拳的香火不胜,后继无人,周卫国机缘巧合拜师学艺,后学有所成,投效军中。那时他只有18岁,在军中格斗比武中,从未有过败绩。
“你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白痴。习武之人,当守元归一,一门功夫,哪有那么容易就得窥精义。或许你的本意就不是如此,你追求的仅仅是技击之道罢了。”
“是,还是伯父明白我。”
“都这个年代了,武学式微,你肯琢磨,也算好事。”
“我在邬县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孩,看到他在公园对着一棵树练搏虎八式,料想是伯父教授他的?”
“你见到李默了?”
“是的,要不是李默,我们也不会查到他的爷爷居然是李柱子,也更不会在这里遇上伯父。”
“他告诉你的?”
“不是,那小子倔的很。”
“的确很倔,也很有意思。在村里的时候,就他对这些军把式感兴趣,求我教他。我被烦的没有办法,就让他对着门口那棵老槐树练筋骨,本想吓退他,没想到他坚持了下来。”
“是,他意志力不错,就是还不得要领,很弱。”
周卫国眉毛一挑,“你跟他练过招?”
“随便练练,我用一只手,他十分钟内倒下三十多次。”司徒小庄笑道。
可是周卫国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哼,他也算我半个徒弟,他虽没什么练武天分,但性格坚毅,老头子喜欢。如果不是他要求学,没时间跟我练练招式,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弱。”
司徒小庄可不知道周卫国的脾气,也不知道周卫国此时有些生气。周卫国向来护短,在部队里的时候经常为了维护手下的兵,跟上级顶牛,不然凭着他的军功,怎么也不会到自请退伍时还是个营长。
司徒小庄和李默,都是战友的后代,但李默才是他更亲近的人。
“是,再练个几年会好一点,到时候我可以用两只手。”司徒小庄在功夫上向来没什么估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意识到一脸黑气的周卫国。
“砰”,周卫国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们练练?”
司徒小庄起初错愕,然后就兴奋了起来。他耳朵里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自己老子夸周卫国的话,什么功夫打遍全军无敌手,面前无三合之敌。虽然心中敬重,却不服气,在武事上,让司徒小庄服气,很难。
“好,请伯父指教。”
屋外头的空地上,周卫国站定,伸出右手,道:“我也用一只手。”
司徒小庄眼皮一挑,挑衅啊,立刻气沉丹田,运气挥拳而去,“伯父,我来了。”司徒小庄当然不敢用力,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万一打坏了这个父亲的老战友,会被自己老子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然而,司徒小庄倒下了,只感胸口一痛,自己就失去控制。
“没吃饭吗?好小的力气。”周卫国不屑道。
“再来,这回我会用全力的。”
“砰。”又倒下,这会司徒小庄完全放弃了轻视,心中暗暗道:“好厉害的老头。”
十分钟内,司徒小庄倒下了三十多次,一身体面的衣服全是灰尘,周卫国替李默报了仇。
而气喘吁吁的司徒小庄却没有丝毫的沮丧,眼神热烈的爬起来,“伯父,我要拜你为师。”
“不教,你走吧。”周卫国转身离开,回到屋内。
“伯父,你不教我就不走了。”司徒小庄大声喊道。
“唉,又遇到一个倔小子。”周卫国躲进灶台后面,又添了一把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