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仔细审视安宁手里的东西。弄明白安宁想要画的是什么之后,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就尝试这么复杂的写意画。失败也是正常的。不过我既然说让你自己选择。自然也不能怪你。这样,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今天的作业,便是这幅写意画,明日上课之前,我要看到一幅能看的过去的作品。明白吗?”
安宁心中一紧,明日便要看到作品?通过刚才的尝试她已经知道这画多难。还真是没有信心明日就画出来。
不过既然先生吩咐了,安宁总要尝试。不能拒绝:“是,先生,我知道了。”
送完先生离开。安宁走回来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摊在坐位上。
宝珠送来茶点,叹道:“上午读书,下午绘画,两位先生,都要布置课业。姑娘也太辛苦了些。”
安宁揉揉脖子,说道:“这已经不算辛苦了。我前几天学典故,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囊虫映雪。那才叫辛苦呢。”
宝珠听着安宁念的这几句,笑道:“这也是三字经,千字文中的典故吗?”
安宁笑道:“并不是所有三个字的都是三字经,四个字的都是千字文啊。头悬梁,锥刺股。是《汉书》中的典故。凿壁偷光出自《西京杂记》。囊虫映雪出自《萧淑兰》。我虽还没学到这些。但这些故事先生都讲过。主要激励我勤奋好学的。”
宝珠点点头,对安宁的话一半听的明白,一半听不明白。但主体意思都是懂的:“可是姑娘除了读书绘画之后,还要画衣服图样。今日两位先生留的课业重。姑娘又要熬夜了。”
安宁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趁着我现在还小,正是该熬夜的时候。”安宁潇洒地挥完手,又问道:“宝珠,你要不要学习?先生讲课的时候,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听。”
“不用不用,我就不用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宝珠赶紧拒绝。生怕晚了姑娘真的让她陪读。
见宝珠如此,安宁也不勉强。吃完茶点,便做起今天的作业来。首先,便是将那幅写意画画出来。
宝珠看着安宁闭目遥想的样子。心中真的很神奇。
安宁虽是姑娘,却比宝珠小好几岁。但她似乎打不败似的。总能顽强地撑下来,走回自己的路上去。仿佛之前的事件完全不受影响一样。这样的心境,宝珠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果然安宁是姑娘啊。宝珠敬佩地想。
很快,安宁思考停当,继续挥毫泼墨。
其实要说影响,安宁也不是毫无影响。比如去绣店交图样。安宁便不自己去了。而是吩咐长夷的小厮兴儿,让他替自己去。兴儿机灵,也算忠心。再加上送图样也不是什么机密的活。交给他倒是挺好。只可惜安宁不亲自去,就无法和掌柜的交流。少了很多消息来源。
不过好在安宁知道轻重缓急,既然知道宁家李家的人都来了。宁家还上了门闹了一场。安宁自然没必要撑强出去。她不是真的小姑娘,不会犯那种明知有险偏要往上凑的错误。
那是傻子才会办的事。反正她顶多再有一个半月就能离开京城了。又何必横生枝节呢?
然而,让安宁没想到的是,树欲静风不止。安宁想要躲在侯府耗日子。
宫里却来了人,让她和长夷随侯府的人一起去参加避暑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