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小货郎早就快手快脚地干了一大碗,再去盛第二碗:“小安做的还不错,虽然做的赶不上我娘做的好吃,但是对一个小姑娘来说。也凑和了,值的夸奖,继续努力。”
安宁翻了个白眼,懒的再理这两个挑剔的家伙,给长夷喂完,自己再去盛饭吃。
吃了一半突然想起来:“啊,对了,你的匕首当出去了,当了三千两。”说到三千两的时候,安宁还是有一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长夷却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安宁继续说道:“是活当。”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似乎无论死当还是活当对他都没有意义。
小货郎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的银票是别人的,突然就有一种为人作嫁衣的凄凉感,他狠狠地拍了拍脑袋,喃喃自语道:“我真傻,我真傻,我竟然傻乎乎地把钱带了回来。拿着这些钱,我到哪儿不是一地富翁啊。”
安宁又白了他一眼。虽然三千两对她的冲击也很大,但她倒还没生出过据为已有的想法。不是自己的钱,就算拿了,花的也不踏实。可以想象,如果她真的卷款私逃了,那么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忐忑当中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这点她看得还算明白。
小货郎念叨了一会儿,最后也恢复了回来,笑道:“长夷小少爷,你放心,我虽然也爱钱,但更爱命,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
长夷虽然浑身是伤,连路都走不了,但是还留有后手,倒也不怕他们会见财起意,只是听到他这么说,而且他也看的出来他不是说慌,心里才算对他们又有了一点认识。
就这样,长夷就在破茅屋里住了下来。有了钱之后,看病拿药都不是问题。只是他们都非常的小心。每天都从不同的药店拿药。
除了照顾病人之外,安宁和小货郎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一个继续有时间就绣小衣服,一个继续走街串巷地吆喝。生活简单顺遂,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过的挺舒服。
长夷没事的时候,看着他们那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些羡慕起来。
这还是自从他五岁以来,第一次过这种平静的日子。
只可惜,长夷看着那边正在认真地讨论着花样子的两人,感叹道,只可惜,这并不是自己的生活。
长夷的伤渐渐好起来。慢慢的也可以走两步路。他刚开始能走之后,就不安分起来,天天拿着安宁的砍柴刀当剑练。
安宁也曾劝过他欲速则不达,悠着点,但长夷并没有理她。她也就不费那心了。只是从那以后就多做了几个菜。
安宁现在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愿望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等到长夷的伤养好把他送走之后,她就可以去把小师父接过来。两个人一起过种简单平静的日子。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没把长夷送走,长夷却已经自己走了。
那天,她拿药回来,一靠进茅屋,就发现了不对劲。茅屋里静悄悄的,一丝人气也没有。她一开始还以为长夷又去锻炼了,结果走进去之后才发现。他是真的不在了。
因为,整个茅屋里,他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就像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这么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