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里早已被泪水灌满。
不知是什么时候，张青和许承昭站在了两人背后。
听着杨奕的自白都觉得鼻尖酸酸的，心底涌出一抹愧疚，为自己试图以承包合同给杨奕下绊子，找回被打击的自尊心而羞愧。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原来杨奕赚钱，是因为钱能让他的家人都陪在他的身边！
原来他不是在做生意，只是在尽其所能让家人团聚。
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杨家众人，张青眸光如炬，声音低沉而嘶哑，“或许，这才应该是商业的初衷吧？”
想来也是！
人类世界的任何一项文明产物的诞生，其初衷都是为了让这个社会更加美好。
哪怕是这些年越来越让人头疼的白色垃圾，其生产出来的最初目的，也是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便利，不是吗？
想到这里，张清心头豁然开朗，困惑他许久的论文终于找到了主题！
再看杨奕的目光也从原本的审视变得柔和。
此刻，杨奕在他眼中已经从观察对象变成了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商人。
他第一次正式叫出了杨奕的名字，说道：“杨奕，我想跟你聊聊。”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们说。”
说着，杨奕挥手拭去眼眶中的泪水，敛了敛情绪，转身看向张青等人，神色严肃而镇定，“我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张青三人闻言对视一眼，神态不一。
王兴自然是兴致满满，张青和许承昭则兴趣缺缺，甚至有些疑惑。
他们又不是商人，杨毅怎么会想找他们做生意？
“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考虑。”
张青说道。
“也好。”
杨奕点了点头，邀请几人去家里慢慢聊。
……
杨家商店。
坐定之后，张青从怀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一边写一边问杨奕，“第一个问题，你第一次为家里创收，想出的套圈游戏提升消费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杨奕笑一笑，神色有些尴尬，“其实最初的想法确实是从电视剧里来的，只是在实施的时候，做了一些改动。”
张青闻言点头，右手执笔不停的在纸上‘沙沙’的做记录。
杨奕继续道：“套圈游戏很常见，大街上到处都是；可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玩的人并不多。
很多人都想玩，但又不想白白被宰，花冤枉钱。
所以我就想到了卖东西送套圈的想法，这样就可以让很多人消除‘花冤枉钱’和‘当冤大头’的念头；再加上对未知的好奇和占小便宜的心理，客人自然也就来了。”
张青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在纸上中中标出了六个字：
消除心理障碍。
随后，他又问道：“第二个问题，垂钓园刚开张那几天，为什么选择送鸡蛋？”
杨奕道：“鸡蛋是快消品，大众食品，家家户户都有；还有就是当时我能找到的只有鸡蛋！
其次是卖鸡蛋可以让我获得他们的信任，免费从他们手中拿鱼办垂钓大赛。”
张青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不是你选择了鸡蛋和垂钓园，而是以你当时的条件，只能做这个？”
杨奕点头，“可以这么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想了片刻，张青抬头看一下杨奕，同时将笔记本和笔全部交给了许承昭。
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