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周未语先笑,然后大大方方的将两瓶珍藏二十多年的路程老酒坊放在桌上,“我和大福是特意来给你家小奕,道谢的!”
“给小奕道什么谢?”
杨弘山疑惑。
不否认,杨奕这几天仿佛突然开了窍一般,表现出了惊人的智慧和天赋。
可这根杨德周没关系!
他道哪门子谢?
“这个还得从你们家这个套圈说起。”
杨德周唏嘘一笑,“前两天我不是来过一趟吗?当时你在后院喂鸡,我跟奕娃儿闲聊,他让我帮忙把那个套圈给留下,还说只要我愿意帮他,他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杨德周将那日自己和杨奕的谈话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杨弘山听得呵呵直乐,只觉得非常有趣;当听到‘查驾驶证’的时候,他猜测,“是西山那边查驾照,被小奕说中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杨奕确实算得上是帮了杨大福的大忙。
杨德周强笑着摇了摇头,“真要是这样,我又何至于拿出这两瓶酒?”
杨弘山斜眼瞥了一下那两瓶酒,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确实!
这两瓶酒的珍贵,他岂能不知?
在鹿城人心中,老酒坊的地位可是不在茅台之下!
更何况还是珍藏了这么多年的两瓶老酒,用来招待县令都绰绰有余!
这时,杨大福开口说道:“刚才,我接到西山同事打来的电话。”
说着,他语气微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再次回忆起刚才那通电话,杨大福仍旧感觉到肌体生寒,仿佛真的死过一次一样。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那边说,我之前跟跑的那辆车出车祸,司机……撞死了。”
“啥?!这……”
杨弘山大吃一惊,双目瞪得溜圆,整个人险些躺在地上。幸亏杨德周眼疾手快,拖了他一把,方才拉回他这把老骨头。
杨弘山惊魂未定,“你……你说的……真有这回事?”
杨德周唏嘘道:“可不是!大福这回算是脱了奕娃儿的福,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弘山也吓得半死。
杨德周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有什么事,杨德周一家子不得疯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杨弘山安慰道:“这也……算是一件喜事!我记得,大福媳妇也快生了吧?德周,你这是双喜临门啊!”
说着,他看向杨德周。
“呵呵,算是吧!”
杨德周淡淡一笑,扭头看向杨大福,“大福,快晌午了,你去对面帮衬帮衬你小奕兄弟。”
“哎!”
杨大福一听就知道老爹要和山爷说小话儿,听话起身向杨弘山行了一礼,朝马路对面走去。
见儿子走远,杨德周脸色微沉了几分,“老杨,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个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这是什么话!”
杨弘山佯怒道:“有话直说!咱俩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成!”
杨德周右手握拳,在自己右腿上锤了一下,仿佛在给自己打气,“那我就不兜圈子了!”
他捋了捋思绪,说道:“说实在的,咱俩也年轻过,也知道年轻人的心态!大福这些年在外面东奔西跑,见惯了花红柳绿;这颗心也越来越沉不下来!”
说着,他停了下来。
其实,当年他俩办那件事的时候,心态大抵也是如此!
都想办大事、出成绩!
“这回出了这事,应该能让他沉淀一下。”
杨德周面露忧虑,“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我估摸着,等这事过去,他那颗心,多半还得飞!”
杨弘山沉默。
这种事情,其实很普遍!
如果不是肩上扛得太重,他又何尝不想再看一看云巅的风景?
“大福性格随他妈,想得多,做得少;沉不下来!如果没有贵人相助,这辈子也难有大成就!”
说到这,杨弘山眸光一动,大概明白了杨德周的心思,“所以,你想让他……跟小奕?”
“呵呵!”
杨德周低笑两声,神色有些复杂,“我知道这有些不可思议!可小奕的不凡,相信你也能看见,这孩子……注定要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