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在档案柜里翻翻找找,最后从一摞厚实的档案袋里,挑出来一份,递过来。
“给,他在我这治疗了大半年,抑郁倾向已经缓解很多了。”
花生结果档案拆开一看,死者叫杜孝义,40岁,中度抑郁症,伴随性焦虑,长期失眠。
“他是一个美容公司的老板,去年融资出了问题,导致精神压力过大。”
林陌递过来的病例里,很多地方被写写画画,空白处全是笔记,大多是病情和病人的近况,看得出来,她对工作很上心。
“嫂子,我听宁队说你以前做过犯罪心理顾问,怎么忽然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其实这事儿并不是宁远洲说的,单纯因为他自己好奇,就借力摸了摸对方的底细。
“发生了一些事,很棘手,我觉得自己是实力还不够,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好在现在的结果还不错。”
这边正聊着,催眠室里,张林昆仔细检查了死者的手指,没有任何毒物反应,东西是被人喂给他吃的,自杀的可能性很小。
转眼的功夫,房间里忽然传来烂肉的臭味,循着气味一看,居然是从杜孝义嘴里冒出来的。
张林昆用力把他的嘴掰开,口腔黏膜开始溃烂,舌头也在变软。
“不好,他食入的毒物有腐蚀作用,必须尽快做解剖。”
说罢,他赶紧招呼警员,把尸体抬下去。
一行人火急火燎下了楼,心理咨询室里一下清净了。
勘察大楼监控的警员把录像传过来,杜孝义是十一点十分进的电梯,十一点五十分,在楼道转角离开,但是摄像头从始至终都没有拍到,他走出大楼的情景,说明他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后,就一直藏在国金中心里的某个地方。
有意思的是,折回心理咨询室这段,没有记录,因为34楼的摄像头爆了,还没有修缮。
屋里,花生简单的跟林陌了解了大致情况,就出去调查彭孝义去了,
除开搜查科的同事,就剩下宁远洲和林陌两人干瞪眼。
“那个,你渴不渴,要喝点什么吗?”
发生这种事,是谁都没想到的,林陌尴尬的咧咧嘴,起身走进茶水间。
“谢谢,我喝白开水就好。”
因为鼻塞,宁远洲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陌把一个一次性纸杯递给他,小声问:“我要跟你回局里做笔录么?”
“当然,不过,应该很快。”
“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跟你说一下,我在给彭孝义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个细节,他非常憎恶自己的母亲,这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她沉思的时候习惯性的皱眉,宁远洲觉得莫名有些可爱,于是乎,很顺手的摸摸她的发顶:“好的,我们会跟进。”
一阵风灌进来,他用力吸吸鼻子,瘙痒让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陌见状,又折返回茶会间,给他煮了一壶姜茶。
彼时,另一边,张林昆正在回去的路上,在十字路口碰上堵车,走走停停特别恼火。
杜孝义的尸体烂得厉害,很快那股恶臭就灌满了整个车厢。
他实在受不了,把窗户打开来一条缝,换了口气。
这时,旁边的车道上,忽然挤进来一辆车,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车窗后。
张林昆认出那人是谁后,小声喊到:“学长!”
“林昆,这么巧,又有案子了?”
秦臻推了推眼镜,看清对方后,摇下车窗,冲他挑挑眉。
“别提了,味道太大。”
因为隔得太近,秦臻也闻见味了,他皱着眉,隐隐觉得这个气味特别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