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早上,她穿的是一件墨绿色背带裙,照片我短信发过去了。”
见到照片的瞬间,他猛地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心里不断嘟囔: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我不想见到那个富婆啊!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身为丨警丨察还是以案情为重,他叹了口气,冒昧的问:“你女儿,是不是男儿身?”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韩女士,很不幸,我们今天早上七点左右,在曙光路发现一具男尸,现在基本能确定就是你女儿,希望你尽快来市局一趟。”
电话里,韩冬梅的声音忽然冷了:“这好吧,我就过去。”
挂掉电话,宁远洲示意花生不用查了,死者是韩冬梅的养女。
花生对这个富婆印象很深,也不知道待会儿宁远洲见到她,会搞出什么样的乌龙。
张林昆把裹尸袋拿过来,几个警员搭手,把尸体先一步运回局里。
其他人都跟着警车回去了,剩下宁远洲留下来,他摁着突突跳的太阳穴,钻进一边的私家车。
车里烟味能熏死人,唐潮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上了车,宁远洲把窗户打开,正儿八经看着他:“好了,现在只有我跟你,问你几个问题。”
唐潮跟挺尸一样躺在副驾驶上,不远处秦臻识相的蹲在马路牙子上等。
“问吧。”
“小唯是什么时候跟你取得联系的?”
“一个星期以前吧,具体哪天不记得了。”
“他主动还是你主动?”
“我!”
“你失窃的古董里面,最贵重或者价值最高的是什么?”
唐潮直起背,想了想道:“应该是一件乾隆年间的青花瓷。”
“价值多少?”
“得看搁谁手里,我们这行当水深,不好给你估价。”
“行,那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如此私人的问题,唐潮本来不想回答,可见对方正经得很,只能小声说:“她不让开灯,还不让我脱他丨内丨裤。”
“我,原来如此。”
“你哦个屁啊!”
“还有么?”
“还有就是,到后面,我觉得头有点晕,直接到头就睡,以前我可从没这么弱鸡过。”
“估计是被下药了。”
“不可能,我进屋后就没吃过东西。”
“那你们总接过吻吧,他可以把安定药涂在嘴唇上。”
唐潮被怼得哑口无言,宁远洲没有再细问,直接招呼秦臻上来,他还借这车回市局。
回去的路上,他大致梳理了一下命案的流程,小唯偷了唐潮的古董,晚上又骑着他的机车来到曙光路,显然是去和某个人接头的,他的手机不见了,他们在林荫路的瓷砖缝里,找到了一小块破碎的钢化膜。
回顾整个事情的经过,小唯见财起意的几率非常小,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抱着目的接近的唐潮。
案子的疑点很多,之前人间蒸发的韩冬梅这次又掺和进来,死者还是她的养女,宁远洲只觉得脑仁生疼。
车穿过一个红绿灯,他的脸色不大好,总觉得,前面还有更大的谜团在等待着他。
车开进市局大院,韩冬梅也刚到,因为降温,她也换上了秋裙,外面又搭了个披肩,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
车是商务款式,连司机都没有请,看得出,她刻意低调了许多。
韩冬梅脸色凝重,匆匆扫了宁远洲一眼,进到大厅。
三人紧跟过去,警员先带韩冬梅去停尸间确认,她点头可以尸检后,张林昆才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