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派来杀我的人,我肚子里的蛊可以帮助他们通天。”
小孩哭丧着脸,祈求唐潮别把他赶走。
哭着哭着,男孩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捂着胸口,开始干呕,越吐越厉害,肚子里的东西不断往上顶,一直顶到他的喉管。
唐潮怕他在自己家里出事,赶紧把孩子抱上沙发,凑近想看看他嘴里有什么,忽然,一条黏糊糊,软趴趴的长虫,直接从男孩的嘴里崩出来。
嗖的一下,钻进唐潮的鼻孔。
从鼻孔钻入喉道口,唐潮来不及把它弄出来,长虫囫囵顺着食道爬了下去。
黏糊糊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反复去扣嗓子眼,就是吐不出来。
这时,沙发上的男孩擦干嘴角的唾液,站起来轻松道:“太好了,我终于把这东西甩掉了。”
“你!妈的,小兔崽子,我弄死你!”
唐潮刚要发作,这时,胃里的长虫忽然异动,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疼的他滚在地上,死死抵住胸口。
“叔叔,你就代替我,成为晴明的祭品吧!”
男孩哈哈大笑,顺手摸出唐潮的钱包,把现金全部卷走,扬长而去。
“艹,给老子回来,嘶!”
胃疼的不行,唐潮爬回卧室,想躺一会儿,正是最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人是秦臻,唐潮把被子咬在嘴里,接通后,对方语气特别焦急。
“唐潮你现在在哪儿?”
“唔,在家……嘶。”
“那个孩子在你身边么?”
“跑了,我……啊!”
“你怎么了?”
“肚子,疼得快要裂开了,救……救命……”
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听筒里再无回应,秦臻慌了,他不敢贸然挂断电话,急匆匆从别墅冲出来,二话不说钻进一辆车里,往五一路赶。
身后,宁远洲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驱车追上去。
“唐潮,拜托,说句话,怎么了!”
秦臻偏着脑袋,死死夹住手机,把油门踩到底,眼下他连红灯都顾不上了。
电话那头,只剩虚弱的喘气声,唐潮想开口,可一说话就腹绞痛。
一阵风吹过来,他的视线开始恍惚,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这是他近段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记忆像回光返照似的,不断往脑子里涌,听着电话里秦臻焦急的呼喊,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楼下,撕裂的刹车声响起,秦臻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门是虚掩着的,客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呕吐物。
一股酸味扑面而来,口水一路通往卧室。
屋里,唐潮虚弱的倒在床上,眼睛紧闭,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秦臻眼看着他的肚子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很快又快速瘪下去。
几分钟的间隙,肚皮开始往下凹陷,状况类似饥饿过度的逃荒者,胸腔的肋骨根根分明。
痛到昏厥的唐潮,再一次被折磨醒。
他扭住床单,布料直接被他撕开一道口子,豆大的汗水顺着头发,淌进枕头里。
肚皮里的东西游走得飞快,唐潮的指甲在皮肤上抓出来好些印子,在生不如死的钝痛中,他爬起来,把手伸进喉咙,嗓子眼都扣出血了,那条长虫就是吐不出来。
折腾到最后,他精疲力尽,那长虫也安静了。
眼看着虚晃的天花板,他喃喃道:“秦臻,帮我联系一家医院,我要做手术。”
整个过程,都被秦臻看在眼里,他不可思议的摸着对方的肚皮,轻声问:“刚才在你肚子里蠕动的是什么东西?”
“艹,老子中午刚从乡下回来,在车站被一个日本小崽子讹了一顿饭,甩都甩不掉,他跟我回到家,说什么有人要杀他,还说肚子里被人种了蛊,现在蛊转移到了我身上,看这情况,我怕是时日无多了。”
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头昏脑涨,胃里又酸又脏,秦臻头一次看到他这么绝望,只能用力捏捏他的肩膀,安慰道:“别说傻话,会没事的,我保证。”
四十分钟前,坂田山野的行踪最先被警方追踪到,这孩子在汽车西站蹲了好几天,全程眼睛没离开过旅客,看得出来,他是在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