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赶紧把她抱回屋,掀开被子裹住她,自己再扯过另外一床被子。
虽然豆芽还很小,但毕竟男女有别,秦臻很注意细节。
“睡吧,我在这。”
温热的呼吸打在女孩脸上,没等把孩子哄睡,秦臻先进入梦乡。
黑暗中,女孩瞪着乌溜圆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秦臻。
她伸出小手,顺着对方的鼻梁摸下来,手指停在嘴唇上。
“叔叔,叔叔!”
她试探性的喊了两声,见对方没动静,忽然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随后,她用力抬起秦臻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久违的安全感迎面而来,女孩安静的闭上眼睛。
夜里,阳光路,某榨油工坊,灶眼里的火一阵高过一阵。
新压榨的菜籽油香扑鼻,加热后,沸腾的油脂在铁锅里弹响。
在灶眼上方的房梁上,笔直垂挂下来一根粗麻绳,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惊愕的望着烧热的油锅。
“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耳边剪刀的摩擦声不断,很快,维系他生命的那根麻绳就会被剪断。
到那时候,热油扑面,他不敢想象,自己即将经历何种程度的痛苦。
站在灶台上的人一言不发,手臂的肌肉高高拱起,热油星子溅在他裤腿上,带着强烈的报复快感,他磨断了麻绳的最后一点衔接。
“啊!”
中年男人尖叫着,砸进滚烫的油锅。
热油在冲力中四溅,灶上的人赶紧闪开,热油见中年男人吞没,一时间,救命声和炸裂声四起。
“啊!”
热油见男人的耳朵瞬间躺没,衣服和皮肉融为一体,滚油倒灌入眼眶,眼皮在融化中粘连到一块儿。
大股大股的油水往嘴里钻,他的五脏六腑都少穿了,剧烈的抽搐持续了一会儿,很快灶眼里传来肉香。
一直到中年男人的身体被炸酥炸脆,轻飘飘的骨架浮在铁锅表面,站在灶眼旁的人才戴上隔热手套,上手把尸体拽出来。
这个夜晚,颇不宁静,鸡鸣狗吠声中,黎明款款走来。
大清早,一个晨练的大妈在公园跳广场舞的时候,偶然在草地里发现了一个布包。
解开绳结一看,里头居然是一具油炸焦尸。
大妈吓坏了,连滚带爬从公园跑出来报警。
早上八点半,市局的警力见公园围得水泄不通,张林昆在草丛里抬起头,他的头上蒙着一层细汗,尸体由内而外都熟透了。
“人是被直接扔进油锅炸死的,表层的酥皮里含有大量的布料纤维,榨人的时候用的是菜籽油,死者的嘴里残留着大量的油渣。”
张林昆直起背,被火烧死或者被沸水烫死的人他见过,但在油锅活活炸死的,还是头一回。
警戒线外,宁远洲接过花生递来的手套。
钻进草堆,他在尸体旁蹲下,死者的个头很大,用力积压胸腔,还有油水从嘴里冒出来。
包男子用的布条是榨油工坊用来绑油饼的,经年累月的打磨,让布匹的韧性十足。
这东西外头不常见,死者是榨油工的几率很高。
抛尸的地点在阳光路的社区花园,这附近只有一个老菜油压榨工坊。
过去一问,伙计说榨油工都在,唯独老板还没见来。
接连的雨天,让冷空气寄居下降,与外头凉飕飕的风相比,油坊里暖烘烘的灶台简直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