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去药房查一查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三人火速从天台下来,驱车来到恒丰路的老百姓药房。
杜国栋的老婆比他小十岁,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在药房干了一辈子,店员们跟她也熟悉。
调出死者生前半年内的销售记录,包括她个人拿药的单据。
的确,从去年的下半年开始,她前后买走了十盒消炎药,以及大量用来资料皮肤病的抗生素。
这些东西的剂量加起来,足够扰乱一个正常人的免疫系统。
可现在,最要紧的是,没有证明杜国栋杀人的证据。
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重要的东西肯定都被他销毁了。
出了药房,就在秦臻不知如何是好时,宁远洲忽然想到一个人。
一个最开始,非常不配合他们工作的人,她就是杜建飞的老婆。
“秦臻,你想啊,既然杜国栋的老婆发现老公在外面做鸭子,会买药害他,那杜建飞的老婆撞破丈夫多次出轨,又会怎么样呢!”
带着种种猜测,他掐掉烟头,钻进车里。
花生赶紧联系局里的同事,让他们查一查杜建飞老婆的住址。
很快,一个定位发送过来,汪艳住在杏花街12号,她和杜建飞同岁,只有高中学历,在街角开了一家缝纫店,平时就给人补补衣服,修修鞋过日子。
宁远洲没有事先知会她,赶到后,把车往树底下一停,慢悠悠绕到缝纫店门口。
隔着玻璃,屋里的汪艳正埋头补一件大衣。
女人的个头不高,一米六左右,很瘦,这些特征都和杀害杜国栋的凶手吻合。
期间,他还注意到汪艳的脚,那双脚特别小,估计只有三十四码。
推开门,汪艳在嘎吱声中抬起头。
她不知道来的是丨警丨察,挤出一丝笑容道:“老板,要补什么?”
花生掏了掏口袋,把警官证放到缝纫机架上,汪艳见状,认命的叹了口气,放下衣服,起身给他们泡茶。
秦臻小幅度的扭动脖子,这个小店真心不大,两间房,后面用帘子隔开,做卧室,厨具也在里面,屋里的苍蝇特别多。
汪艳长得不大好看,颧骨高高凸起,这个是苦命相。
“不好意思,突然过来,昨天晚上,你公公,哦不,是杜国栋,他在雅雀湖被人杀了!”
宁远洲看着这个清贫的家,汪艳的脸色很差,身体估计不怎么好。
女人蜡黄色的脸,轰然抽动了几下道:“哦,死了也好,省的祸害别人。”
“你很恨那个家吗?”
见她听到死讯,咬牙切齿,宁远洲追问道。
“呵,我跟杜建飞在一起十年,挨了十年的毒打,我恨他,是应该的,不信你们看。”
说着,她撩起衣服,肚子上、后背、胳膊,到处都是狰狞的疮疤。
那一条条酷似蜈蚣的伤痕,已经结痂,但留在汪艳心理的阴影却永远挥之不去。
“这个杜建飞,真不是个东西!”
花生的眼眶红红的,这个瘦小的女人,在无数个日夜,跪伏在丈夫的拳脚之下,痛苦绝望了十年,逃离了魔窟,却还是被魔窟所影响。
“这还算好的,我为了他,流了三个孩子,现在身体垮了,想怀都怀不上,我恨他们,恨他们一辈子。”
汪艳的脸比冰霜还要冷,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的眼泪,被那段失败的婚姻,消耗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