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你老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对方叹了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他偷了组织的古董,被浸猪笼了。”
“那张志伟呢?”
“他只是个道上的混混,和组织关系不大,我老公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一位龙头手下办事。”
“那你呢?你和金蝉是什么关系?”
“唉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跟这帮亡命之徒有什么关系,充其量是家属吧,我老公以前是组织里的一个小领导,诺,这栋房子,就是他留给我的。”
“那个鸭舌帽男到底是谁?你知道么?”
陈彩虹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用的是花名,大家都喊他天哥。”
“他住在哪里?”
“不清楚,他从不轻易透露自己的行踪。”
白亮的灯透过窗棂,照像对面的街道。
花生带着便衣队伍走街串巷,不动声色的搜索鸭舌帽男的影子。
在一处破败的旮旯里,目标从一面矮墙上翻下来,凌晨的街头一个行人都没有,男人必须找到一个代步工具。
天空被墨色封锁,一点星点都见不着,就在男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街尾突然开过来一辆拉猪仔的三轮。
鸭舌帽男蹑手蹑脚的跑过去,在与三轮擦身的瞬间,翻身跳入车斗。
小车缓缓驶出陋巷,载着他逃出生天。
回到住处,屋里的灯还亮着,进了门,桌上全是空酒瓶,一个老头醉醺醺的支起脑袋。
“你回来了!”
鸭舌帽男见状,忽然笑起来,温和道:“爸!”
老头脸色并不好,也没应他,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爸,怎么了?我弄死那小子,你心疼了?”
老头吃了几颗花生米,叹息道:“罗阳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你你下手太狠了。”
他的话激怒了鸭舌帽男,只见人抬腿往桌角上一踹,面上的酒瓶全部掀翻。
“爸,我才是你亲儿子,打小你就把我扔给组织,这些年我过的不人不鬼,天天干掉脑袋的事儿,你管过么?现在居然告诉我,你跟那个来路不明的样子培养出感情来了,你可真行,我狠还不是遗传你,你多毒辣啊!”
男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冲上去,劈头盖脸给了老人一个耳光。
错愕的老人捂着脸,颤巍巍的站起来:“你这个忤逆子,我要是不养他,现在死的人就是你!我身上皮怎么没的?你背着九龙拉棺过日子试试!”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鸭舌帽男又说了几句缓和的话:“所以,爸,现在组织要收网了,你一定得站在我这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得帮我!”
“唉,孩子,你我现在不过是组织抛出来的饵,钓不上鱼,死的就是我们,你得早些给自己留出后路”
老人的眼睛灰蒙蒙的,早年间他也和儿子一样,意气奋发,总想干一番事业,可惜折腾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病痛产生,还要提防随时被人捏死。
“我知道,可这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鸭舌帽男抡起桌上一瓶没喝完的酒,咕咚一口闷。
视线回到龙湾公寓,陈彩虹暂且先被警队送回市局,宁远洲联系了考古方面的专家,他们会对九龙拉棺刺青里的风水局进行破译。
夜里,风呜呜的刮,搜了半天,连鸭舌帽男的影子都没看见。
花生再次联系交通那边的同事,在监控中,发现在二十分钟前,深巷里过去一辆三轮车,一个鬼祟的影子鸡贼的钻进车斗里。
他赶紧把情况反映给宁远洲,对方立刻下令,全面追踪那辆三轮,不能再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