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叶里氧气告急,唐潮没办法,只能放松肢体往上浮。
头顶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唐潮张大嘴,贪婪的呼吸着信息空气,他抬手想把糊住眼睛的头发撩上去,再睁眼,秦臻的大脸,吓得他猛呛了一口水。
“咳咳……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大晚上鬼鬼祟祟跑这干嘛呢!”
秦臻半宿没睡,一直在闭目眼神,见唐潮半天没回来,本想跟去看看,开门就目击到那惊魂一跳。
“嘘,我听村长跟周长军说,那些卖给我们的宝贝,都是从这个泉眼里捞出来的。”
说着,唐潮翻身爬上来,把在水下捞到的两枚开元通宝扔给他。
“果然有鬼,找到墓没?”
“下头太黑了,我没带家伙事,看不见。”
“我带了,你在这等我,我下去瞧瞧。”
秦臻从兜里掏出来一枚防水手电,渔村里没有路灯,他怕有诈,特意带着防身。
“早说啊,走着。”
唐潮用臂力把自己往前一顶,扑通一声砸进泉眼中。
秦臻也不甘示弱,脱掉上衣,光着膀子下水。
泉眼里的水是流动的,下面应该有条地下河,温水极大限度的缓解了水压带给人的不适感。
两人顺着水流,摸到一扇石门,强光手电一晃,门上雕刻的镇魂兽,像水鬼一样,吓得人一哆嗦。
石门的边缘有很多划痕,都是人为的,门底下被凿开来一条大裂缝,伸手进去摸,能抓到还多开元通宝。
在石门的正中央有一个原型的石头盖,里头的凹槽是方的,像是个钥匙孔。
秦臻伸手去摸那个凹槽,居然还发现了一丝铁锈的残留,看得出来,渔村的人为了打开这道门费过不少心思。
潜水憋气的时间有限,秦臻拍了拍唐潮的肩,示意他先上去再说。
被关在李柚家的时候,他听鱼皮衣人说过,有样东西让马万里藏起来了,恰好马万里又在唐潮的当铺里典当过一枚玉簪,有很大可能,这样东西就是打开封墓石门的钥匙。
越往下,越接近地下河,水的流速加快,交汇的暖流把两人往上推。
脑袋刚浮出水面,秦臻还没来得及换气,眼前愕然多出来一个人。
“周长军!”
大雨顺着他手上的伞面往下淌,水坑的两边各多出来一根电线,绝缘皮被剥开了。
正负极的电流源源不断往水里灌,秦臻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脚一麻,身体再也不停使唤。
扑腾中,水花溅到周长军脸上,他没有躲,一脸嬉笑的欣赏着他们狼狈的模样。
他的眼神里漠视居多,怕电得不彻底,甚至还找来一根木棍,把秦臻和唐潮的头往水里摁。
急促的强电流从身体穿过,秦臻隐隐闻到一股焦味,肌肉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大叫。
一边的唐潮也好不到哪去,他被电得话都说不圆呼:“我靠靠靠再不住手我跟你急急急急”
周长军怪异的一笑,加大力度把他往泉眼里摁,这一次,唐潮永远的闭上了嘴。
秦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电流似乎要把身体里的皮肉层层剥离开,他无助的抬起手,想抓住什么,可够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很快,两个人像死狗一样,再也不动弹了,周长军用木棍把电线从水里挑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绝缘手套,歇了一会儿,才把他们从泉眼里拖出来。
另一边的村长家里,宁远洲被尿意憋醒,一睁眼,对床的秦臻和唐潮都不见了!
他的预感不太好,在不惊动村长的情况下,偷摸从后面的柴房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