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呛了水,上岸后做了好几组人工呼吸才醒过来。
撩开她蓬乱的头发一看,救援队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轻生,在这之前,她跳过楼,无视规则,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奔跑逆行,已经被街道派出所带回去教育过很多次。
苏醒后,女人讶异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她愤怒的抓着头发,用头在水泥地上猛磕。
救援队把她交给派出所,警务人员当即联系家人过来谈话。
二十分钟后,女人的姐姐赶到派出所,她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甩了女人一记耳光。
“你到底想干嘛!啊!说话啊,你三番五次自杀,害得爸妈和我被人戳着脊梁骨妈,你满意了!”
姐姐穿着一套运动装,裤腿上全是泥水。
女人有听力障碍,所以打小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待什么事,都是她以为。
“我没有”
她张了半天嘴,才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你就是诚心的,这个社会上谁不累,就特么你矫情,不踏踏实实上班,成天做着全世界围着你转的美梦,醒醒吧,地球离了谁照样转,你想死可以,先把爸妈养你这么大花的钱还了先!”
姐姐恨铁不成钢,扣住妹妹的肩膀,质问着。
女人耳朵里的助听器进了水,传递过来的声音含糊不清。
姐妹两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互相埋怨着,快节奏的生活里,总会有不如意的时候,大家都想着避风,却没人想成为港。
姐姐的嗓门越来越大,最后把妹妹说得嚎啕大哭,经过派出所民警的协商调解,姐姐暂时熄火,同意带妹妹回家好生照看。
从所里出来的时候,外头的风更大了,姐姐用力将手中的伞撑大,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雨夜寒意四起,妹妹冷得直打喷嚏,姐姐脱下外套,穿在她身上,看着妹妹枯瘦的手,她鼻子一酸。
回到芙蓉小区,她领着妹妹回到出租屋,关门的时候,还留神朝外头看了几眼。
“我想洗澡!”
妹妹在河里泡了很久,虽然衣服已经烘干,可身上依旧臭烘烘的。
“我给你打桶水,你去厕所洗!”
姐姐回想起浴室里的单面镜,那扇门都被她反锁了。
“哦那我睡哪儿?”
拿着换衣媳妇,妹妹一边说一边用手语比划。
“家里就一张床,还能睡哪儿?”
姐姐有些不耐烦,手机里不断弹出租房的消息,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
第二天清早,老宅里,梅姨坐在书房里若有所思,她的手里夹着一根烟,昨晚一宿没睡,家里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十多个针孔摄像全被拆除。
为了排除安全隐患,老宅里所有的佣人全被辞退,梅姨的得力助手连夜回国。
接人的车很快驶进院子,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里下来。
梅姨听到声音,特意撩起了书房的帘子,正好对上来人的视线。
“夫人,我回来了!”
下了楼,梅姨率先味道一阵浓烈的烟草香,男人解开衬衣的袖扣,张开双手,想跟她来个拥抱。
男人叫万勇,是童家老宅的管家,和姜红梅一块长大,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至少在秦臻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