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胖子李柚,因为外形丑陋在社会上长期不受待见,在他通过针孔监控观察秦臻的这段时间,压抑在内心的愤恨再次卷土重来。
“你到底想干嘛”
秦臻用手肘撑住桌面,在李柚面前,他就像是一只小鸡仔,随随便便就能一把捏死。
挣扎中,防狼喷雾从口袋里调出来,被李柚一脚踢出去好远。
还没来记得做出反应,一支注射剂忽然捅进后腰,凉飕飕的药水不断往血管里蹿。
针筒里装的是麻丨醉丨剂,秦臻像是待宰的羊羔,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所有的知觉都没了。
胖子把注射剂扔进垃圾桶,一把扛起秦臻,走到卧室,打开紧靠在墙角的大衣柜。
里头居然是通透的,有一个长楼梯可以直接下去。
秦臻被男人扛到一个厕所大小的空间,这里放了张凳子,正对着一面落大的玻璃。
小空间没有灯,今天,楼下的女孩下班晚,凌晨才从外面回来。
很快,玻璃对面房间的灯亮了,女孩穿着一件小背心走进来,打开花洒。
热气盖在玻璃上,女孩哼着歌,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体。
隔着玻璃,李柚把秦臻放在那张小凳子上,然后退到一边举起相机,记录下他偷窥别人洗澡的镜头。
香艳的画面尺度越来越大,秦臻的耳朵全红了,他浑身连动动脖子的知觉都没有,只能用力闭上眼睛。
被李柚发现后,对方撂下相机,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睁开眼,力道之大,直接把秦臻从小凳上拽下来。
脱力的身体摔在地板上,引起了对面女孩的注意。
她关掉花洒,快速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住,声音是从镜子后面传来的,她有点怕,毕竟之前就听说过不少偷窥狂的新闻。
女孩伸出手,试探性的戳在镜片上,镜子里的指尖居然和自己的指尖无缝连接。
如果是普通镜子,因为折射的缘故肯定做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面单面镜。
女孩惊恐的瞪着眼睛,她不敢再浴室里停留,尖叫着跑了出去。
意识到被发现了,李柚赶忙扛着秦臻回到六楼。
凌晨两点过,市局的灯还亮着,没有头绪的宁远洲决定去芙蓉医院问问。
车停在马路牙子上,横过马路,花生率先走进大厅。
医院不大,住院部和门诊是一起,一个挂着吊瓶的老太太坐在楼梯间,手里拿着一个冷掉的馒头。
她一边啃一边嘟囔着:“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没人要咯!”
“老人家,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地上多凉!”
花生刚想伸手去扶,老太却先他一步起身。
“再凉能有心凉?我得了癌,我儿子把我扔到这不管了,我得等死,你说说人这辈子为了什么”
老太太苦笑着,自己拖着点滴架,蹭回病房。
三楼就是住院部,什么样的声音都有,老大爷因为肿瘤恶化疼的在床上打滚,大小伙子高位截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尿床,还有小姑娘,僵直性脊柱炎,睡觉得坐在轮椅上。
医院就像是社会的一面镜子,在这里你能看到人间万象,外面的人有多体面,里面的人就有多难堪。
宁远洲找到护士长,对方是个胖女人,刚刚结束一场手术,坐在导诊台上发呆。
他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护士长半天才抬头,说明来意后,她强打起精神,起身去办公室翻病历记录。
楼下,家属的哭叫声很大,又有人死了,病人肿瘤恶化,手术抢救无效。
护士长把宁远洲喊到办公室,存在电脑里的病例已经被打印出来。
接过厚厚一叠资料,逐页翻看,马万里的女儿叫马丽娟,四十岁,之所以会变傻,是因为小时候发高烧引起脑膜炎,没有及时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