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尸的过程仅仅两分钟,凶手几乎是直奔公厕去的,七点多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穿着奇装异服招摇过市,应该会引起注意才对。
在这个短视频风靡的时代,凶手压根没理由人间蒸发。
“你们回来啦!两位见多识广,听没听说过鱼皮衣?”
宁远洲停下笔,随口一问,秦臻也就随口一说:“有幸在一个同行家里见过,鱼皮衣是赫哲人的传统服饰,这个少数民族以前居住在东北的边境地带,世代以捕鱼为生,因为拒绝和外来人贸易,自食其力,研究了一套能把鱼皮做成衣服的独门手法。”
话音刚落,一旁的唐潮接过话茬:“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建国后,赫哲人因为战乱和汉人通婚,渐渐地鄙弃了部落文化,现在还记得这个工艺的人几乎绝迹。”
宁远洲合上笔记本,他一直在寻找鱼皮衣人和这个马万里的联系,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让鱼皮衣人非得杀了马万里不可?
另外,那个在蹲坑里安装针孔监控的人又会是谁?
是偷窥狂还是凶手的同伙?
他放出视频的目的是制造骚乱,还是在传达某种信息?
带着种种疑问,他紧急召集队伍开会,将之后的追凶抓捕工作分工落实。
由于涉及到任务机密,秦臻他们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两人自讨没趣,打了声招呼,匆忙离开。
深夜,到家已经快十二点半,秦臻尽量放轻声响,梅姨已经睡了。
屋里的檀香味很浓,他在走廊里踌躇了很久,思虑再三,还是敲了门。
梅姨刚刚睡下,秦臻回来她是知道的,走廊上灯光渗进门缝,光源将秦臻的影子拉长。
“怎么了?”
听到声响后,梅姨披衣起身。
门口,秦臻的脸色很差:“梅姨,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到家里来过?”
“大晚上,怎么忽然问这个?”
“陌生人,有吗?”
秦臻没什么心思和梅姨扯太多,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记得是上个星期,家里来过一个网络维修员,他说是线路有问题,就在屋里检查了一番。”
梅姨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去厨房给秦臻冲了一杯蜂蜜水。
客厅里,秦臻窝在沙发上,他摘掉眼镜,揉着胀痛的鼻梁问:“你还记得他的电话吗?”
“他走之前是给我留过一张名片,你等着,我去找找。”
梅姨把蜂蜜水推过来,起身在玄关右侧的储物柜里翻腾。
“找到了,就是他,你找他有事么?”
“有点私事,梅姨您早点休息!”
秦臻拿到名片,又要出去,后被梅姨叫住:“不对,你今天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对了,您最近还是请一个专业人员过来,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排查一遍,有人在宅子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偷窥大家的隐私。”
刚准备出去,秦臻忽然想起来这茬,交代道。
“啊!还有这种事!”
见梅姨不太相信,秦臻只能折回来,在手机端登录唐潮的邮箱,选了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视频,给梅姨看。
镜头从客厅剪切到卧室,就连秦臻睡着以后,摄像都是开着的。
“天哪,这要不要报警?”
“现在还不行,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对方就会把这些存货买给媒体,到时候家里的生意都会受影响。”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解决,明天你先请检查的人过来,不然就去其他房子先住着,别回老宅。”
秦臻看着手里的名片,这个网络维修员叫李柚,名片上的地址在芙蓉路23号,窑岭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