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雅的走过去,却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胡女士您好,约您出来真是不容易!”
宁远洲无奈的笑了笑,胡小琪尴尬的看着秦臻,小声道:“这就是秦先生说的朋友?”
“最近梁凡家出了命案,我想像小琪老师这样善良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秦臻很懂女人的心思,上来就把对方的品格哄抬,让她想下都下不来。
“那当然,两位有什么需要询问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虽然心里不悦,但胡小琴并不想给秦臻留下坏印象。
“作为梁凡的班主任,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远洲在挣得她同意后,把录音笔放到桌上。
“这个孩子的性格跟个小姑娘一样,凡事爱计较,还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止!”
胡小琪抿了抿口红,有些难为情的说:“班上的同学都说他是个娘炮,我也见过他穿公主袜,就是那种过脚踝,带蕾丝边的,之前他还住宿舍的时候,同学就表示,他有点变态,丨内丨裤也是粉红色的,还喜欢涂鲜艳的指甲油,走路说话都扭扭捏捏。”
“所以因为这些,班上的同学就捉弄他,嘲讽他,你们当老师的都不管么?”
花生一贯口不择言,上来就把胡小琪的脸说红了。
“都是高中生了,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我们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胡小琪比较敏感,认为花生话里有话,暗着骂她不负责任。
“这个社会只能接受多数人认同的道理,像梁凡这样的少数,如果不改变自己融入集体,就会被认为是异类,我是做教育的,我理解您可能会说,要尊重、要保护,但这就跟女性走夜路被未遂侵犯一样,不论你再怎么纠结她穿多穿少,被侵犯这个情况并不会因为争论的结果而改变。”
“人是有劣质根的,包括我也是,触犯法律的结果那么严重,每年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你们现在跟我较这个负不负责的劲儿,一点意义都没有。”
胡小琪到底是高材生,能把推卸责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但是老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少数人,但你站在多数人的立场上,抨击他们的时候,以后同样的,也会被另外一批多数人嘲讽,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可以合群,作为教育工作者,应该授予孩子做人的根本,而不是给学生划分圈子!”
宁远洲听到中间就火了,但还是压着怒意等老师说完。
“你……”
胡小琪被这话噎住了,牙压在嘴唇上,蹭掉了一块口红。
“梁凡在学校的处境,他的家长知道么?”
这个是关键点,如果江春一开始就知道孩子的遭遇,作为母亲,如果不能改变大环境,极大的可能会带孩子转学。
胡小琪摆弄着餐巾,若有所思道:“我是有跟梁凡妈妈反映过这个情况,但是家长本人的意思是,只要不影响学习,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而且除此之外,梁凡妈妈对他的管教也很苛刻,只要孩子的成绩有一点点退步,在我看来是正常的浮动,可到了家长眼里,就是孩子松懈了,时不时还会到我办公室里来闹。”
为此,胡小琪也很头疼,后来被吵烦了,直接故意不发成绩单给江春。
听到这,秦臻忽然插嘴:“那既然这样,梁凡难道就没有厌学情绪?”
“有又能怎么办?摊上那样一个妈,要是真的敢不学,怕是会被打死。”
“什么!还有这事儿!”
宁远洲一听还有家暴的情况,立马跟进。
“唉,梁凡妈妈也是,有一次孩子月考倒退了几名,就带着一块搓衣板来学校,当着全班面,把他拎到操场跪了一节课,这件事成了所有人的笑料,打那以后,梁凡更加孤僻了。”
秦臻压根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母亲干出来的,如此自私的把一个人的自尊踩在脚下,孩子心理能健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