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单单是这些,工作室里所有的画作都是我画的,我才是真正的艺术家,只不过爷爷觉得要子承父业,女孩子只要做好相夫教子的工作就好。”
面对这些不公平的待遇,魏凤每每提及都会泪湿眼眶。
“魏老先生也是留过学的人,怎么还会固守着这些糟粕思想?”
宁远洲觉得很不可思议,艺术天赋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老先生强迫没有艺术细胞的魏龙学习作画,却打压魏凤这个真正有艺术天赋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于心何忍!
“爷爷年纪大了,爸爸又是这副样子,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虽然对我很不公平,但家里就剩下这么几个人,我可以让步,只要他们开心。”
魏凤叹了口气,哆嗦着手伸进裤口袋,把魏龙临终前写得字条交给警方。
上面的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也不知道魏欢到底在隐喻什么。
“这个人是我舅舅,我从来没见过他,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留下他的名字,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过世,爸爸受不了这个打击,越疯越厉害,现在弟弟和爷爷也走了,我真的很累,真的没有气力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魏凤把披散的头发扎成马尾,这么大的房子,出事以后她却无枝可依,说来真是讽刺。
很快,她就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两位家人的先后离世,等待她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她不能倒下,也再分不出心思,顾及丨警丨察。
大厅里,秦臻端来一杯鸡尾酒,山上的夜有些凉,喝酒能让身体暖一点。
“谢谢,你累的话,可以上去睡一下。”
后半夜,许多宾客熬不过瞌睡虫,都上去休息了,但出于安全考虑,警方让他们三四个人住一间房。
期间,刚被押回去睡觉的傻男人又窜下来,在舞池里又唱又跳。
保姆拉不住,只能站在一边让他胡闹个够。
秦臻用手撑着头,目光围绕着傻男人打转。
“梅姨,这位魏先生对太太的感情怎么样?你看他都这样了,还一口一个老婆的叫。”
“听说是挺不错的,当时魏欢把媳妇给他娶进门以后,他的精神还有了很大的好转,只可惜造物弄人,老婆出事以后,他彻底疯了。”
梅姨小口压下一口酒,抿抿唇道。
沉默的间隙,秦臻忽然灵光一闪,建议宁远洲可以从这个傻男人身上找找突破。
毕竟二十年前的事,他也是参与者,肯定多少知道当年的内情。
刚听到的时候,宁远洲差点惊掉下巴,他古怪的看了秦臻一眼道:“我说秦教授,你脑子落医院了?他都这样了,说的话能信么?”
“可是现在魏凤拒绝交流,你没得选,再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把傻男人叫到房间里。
男人虽说脑子不正常,但仪表还是没的说,四十多岁的人,毫无发福的迹象,长得浓眉大眼,这要是没得病,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他的本名叫魏胜利,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好好教过他的名字,就算是雇来的佣人,他们表面上喊他魏小先生,背地里都笑话他是个傻子。
空房间里只有一套桌椅,魏胜利进来的时候,死死抱着那个旧洋娃娃。
秦臻把魏凤没有画完的那副画平摊开,在看到那栋着火的古堡后,男人泪流满满。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
他紧紧捏住洋娃娃的手,哽咽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秦臻努力把声音放轻,尽可能的不去打扰他。
“老婆,我好想你!”
魏胜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