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着天彻底黑下来,大家的情绪越来越多,宁远洲实在听不下去,呵斥他们道:“行了!都给我闭嘴,在案子没查清前,在座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现在天已经黑了,下去也需要时间,如果凶手在路上设了埋伏,你们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话音刚落,先前糟乱的人群忽然安静,相比一个人抹黑下山,他们还是更相信有丨警丨察在的地方更安全。
八点多的时候,张林昆刚准备要把裹尸袋给魏龙套好,正要走的时候,别墅里忽然停电了。
管家立刻出去检查线路,回来的时候,只说电线被人恶意剪成好几节。
大家心慌得厉害,宁远洲估摸着有事发生,让警员都机灵着点。
山顶的夜有些冷,风不断从窗口灌进来,先前吊在天花板上做装饰用的模型蝙蝠,此刻两眼幽绿的望向所有人。
几个胆小的女宾吓得嗷嗷直叫,之前那些举止优雅绅士的男伴们,此刻全围坐在角落里,一个劲的抽烟。
西装外套早拖了,领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一个个和街头跑销售的业务员没两样。
很快,二楼老爷子的房间里,率先传来爆裂声,紧接着就是护夫的尖叫。
宁远洲心里暗呼不好,扔掉烟头,一个箭步冲上楼。
用力踢开卧室的门,一股新鲜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的玻璃被人从外面打碎了,魏欢的脖子上嵌着一把小斧头,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整个斩断。
护工吓坏了,他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又从楼梯滚到大厅。
宁远洲的手有些微颤,随后大声让私人医生带急救包过来,外面,警员已经备好车。
斧头不能动,私人一声只能暂时帮魏欢止血,随后在手电筒的指引下,老人在大寿这天,被抬上警车,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孙女魏凤也跟着车走了,屋里只剩下一堆宾客,那个目击凶杀的护工成了他们中最可疑的人。
宁远洲让警员加强警戒,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事故了。
管家差人把发电机抬出来,暂时能供应主别墅的用电量。
房间里,宁远洲从兜里摸出两颗糖,塞给护工,说是吃点甜的会没那么紧张。
“谢谢……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护工的手抖到剥糖纸都有些做不到,他的上下牙不断寒颤,好几次险些咬到舌头。
“能跟我们说一下,停电后发生的事么?”
宁远洲给他端过来一杯水,护工的满脸是汗。
“没,没有人进来,斧头自己飞过来的……”
山顶别墅的电被人断了,发电机只能勉强供应主楼,外头一丝星光都没有,黑夜笼罩着山头,所有平日里艳丽的景色,彻底被未知吞没。
护工连吃了好几块糖,才稍稍平静下来。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当时在给魏老先生倒尿袋,刚把橡皮管拆下来,就听见轰隆一声响,紧接着那把斧头就砍在老先生的脖子上,门是关了的,如果有人进来,我肯定知道!”
末了,他又怕这样说,会让丨警丨察怀疑是他下的手,赶忙解释:“丨警丨察同志,真的不是我,我胆小,平时在家连杀鸡都不管,何况魏老先生平时待我们不错,我肯定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当时站在床的哪一边?”
宁远洲让护工把手放到桌上,摊开手掌,对方的手心很厚实,但却并不粗糙,两边的虎口也没有明显的硬茧,不像是有手上功夫的人。
凶手在视频里的刀法虽然不工整,但凭他握刀下刀的姿势和角度,一看就是老手。
“左边……当时那把斧子,离我的头就差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