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具被脱骨的尸体,在餐车上初见雏形。
老画家激动到扶着轮椅站起来,他哑着嗓子让孙女把那坨烂肉翻过来,在看到尸体的脸后,老人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厥过去。
保姆赶紧把老人推回屋,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大厅里,女人在看到死者是弟弟后,吓到几个踉跄,幸亏被一旁的人扶住了,才免予摔倒。
屋里所有人纷纷后退,生怕沾染上宴会的晦气,只有秦臻大跨步上前,隔着一次性手套,率先将尸体检查了一遍。
在男子的脖子上,扣着一个纯金龙凤镯,镯子有些变形,但擦掉奶油后,还是能看出原有的轮廓。
又是馆里三个月前的失窃物品!
镯子是一对的,套在死者身上的是龙镯,还有一个凤镯不见踪迹。
管家已经联系警方了,因为路途有些远,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在这之前,秦臻和别墅里的人一块,保护命案现场的同事,还要防止宾客趁机开溜。
一个多小时过去,宁远洲带着队伍姗姗来迟,他脑门上的汗还没干,从市局到凤凰山少说也得两个小时,能提前到这份上,已经竭尽全力。
张林昆冲在最前面,尸体还在餐车上,用手一摸,好似一块猪肉,延展性很好,身体里除了脆骨,其余所有的骨架都被人为拆除。
在地上铺上塑料布,尸体被抬下来放平。
死者的后背又一条四十厘米长的切口,从背脊的地方出发,一直延伸到后腰打止。
这里的碎肉最多,而且切口的周围还要皮脂撕裂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从这里把手伸进去,再一点点把骨架取出来的。
张林昆还发现,死者的眼球也不见了,现在嵌入眼眶的是一对假眼睛。
更奇怪的是,男子脖子上还卡着一个变了形的金手镯,此刻,上面的奶油已经被擦掉。
眼尖的宁远洲打眼就在宾客队伍里瞥见秦臻,对方一言不发,坐在某个角落里,身边还有一个贵妇人陪伴。
妇人似乎和他相熟,不断凑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宁远洲第一反应,还以为秦臻给人当小白脸去了。
过去一问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继母。
继母虽然年纪大,但气质简直了,颜值和内涵绝对成正比。
“秦教授,我们又见面了!”
他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发现秦臻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还没摘,上面还粘着好些奶油,就知道他肯定碰过尸体。
“你们来啦!尸体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提前塞进蛋糕里推上来的,在你们来之前,除了我、别墅主人、他的孙女,再没有人动过蛋糕。”
“另外,所有来宾都在,有什么要了解的,问梅姨也行。”
秦臻也不见外,简单跟宁远洲交接了现场情况。
从梅姨嘴里,宁远洲详细了解到这位老画家的生平。
画家叫魏欢,今年七十岁,年轻的时候全世界游学,画展办的风生水起,同时,他艺术家的身份也吸引了众多女人。
男人有钱风流的多,魏欢和名媛绯闻不断也就算了,他居然还热衷于去国外的红灯区闲逛。
最后在那里,结实了一个外籍女人,并有了孩子。
在红灯区工作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那个女人一生毛病,孩子生下来以后,就被医生告知智力不正常。
雪上加霜的是,没过多久,画家因为风流过度换上重病,一直需要依靠药物和医疗仪器维持生命,生育能力更是没有。
就这样,在他的张罗下,为了给家里传宗接代,他只能想办法给那个傻儿子娶个老婆。
索性他们家底好,就算男方是个傻子,也会有看钱不看人的姑娘愿意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