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我很怕她。”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明明宁远洲才从班主任口中得知,女孩是曹小小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
“你们老师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花生也纳闷,但看章小蕙快哭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谎。
女孩过于紧张,把手指甲都抠烂了,红红的眼眶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我们根本就不是朋友,她是学校的大姐大,我只不过是她的专属马仔”
章小蕙哽咽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眸子里滴下来,她倔强的抬手去擦。
一旁的宁远洲,一口茶哽在喉咙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顿了顿,他又接着问:“曹小小欺负过你么?”
对坐的章小蕙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花生性子急,赶忙催促道:“到底有没有?说话啊!”
“有她让我穿很暴露的衣服,拍很暴露的照片”
女孩脸皮薄,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曹小小家里很有钱,她经常会买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让我穿给她看”
“如果我不听话,就会遭到她的报复,比如,把那些拍过的照片,发给班上的男生看!”
章小蕙无助的揪着裙摆,这种事压根没处说理,只要曹小小咬定她没有,谁也不能逼着她交出照片。
宁远洲的后牙槽差点没咬碎,之前还以为曹小小是本次案件中最无辜的牺牲者,可现在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丨警丨察叔叔,曹小小怎么了吗?老师说她办理了休学手续,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女孩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
“唉,你还小,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毕竟是命案,章小蕙还是未成年,宁远洲斟酌之下,还是不透露的好,免得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询问还在继续,他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又道:“你知道曹小小在学校里都的罪过谁么?”
“大家都怕她,谁也不敢记恨她。”
宁远洲不死心,又继续追问:“那一年前,你们班有没有搞过春游,或者结伴去别的地方玩?”
“是有一次,班级组织去爬九岗山。”
宁远洲知道九岗山,就在汽车北站,那里向阳,能看到日出,算是榕城代表景点,每天慕名过来旅游的人特别多,不太可能成为寄生虫生活的场所。
局促的章小蕙渐渐打开心扉,一轮询问下来,除了对曹小小有更多的了解,其余一无所获。
起身要走的空档,章小蕙送他们出门,临走,宁远洲忽然留意到女孩的手。
这双手的手指缝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小姑娘,你手怎么搞的?”
话音刚落,章小蕙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尴尬的扯起嘴角道:“整理药草的时候,被扎伤的,涂点药膏就好了。”
说罢,还指了指玄关药柜上的塑料袋,里面的确有一种带刺的草药。
宁远洲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在玄关口挑挑拣拣,出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掸手上的灰。
“宁队,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过几天再来看看。”
他总觉得女孩有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曹小小是一年前感染的铁线虫变种,这种寄生虫原本生活在清澈的山区水域中,变异种是人工饲养的,但又会是谁把虫卵投放到曹小小身上的?
脑子里的线团越聚越大,连开始的绳结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