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暖烘烘的,两个昏死过去的人被五花大绑,车没有继续在高速上逗留,而是转入一条土路,彻底绕过了道路监控的视线。
“嘎吱!”
木门被外力推开,发出沉重的闷响。
一个头戴防毒面罩的人从外面进来,他穿着臃肿的防护服,连手套都戴了好几层。
脚下的木板一直在响,屋子潮湿得厉害。
房中央晃荡着两个浑身是血的活物,两根拇指粗细的麻绳,绕过木梁垂挂下来。
木屋没有窗户,风全部来源于角落里的鼓风机。
麻绳死死拴住陈媛和曹达华的手腕,把他们的两臂拉拽得笔直,在风力的作用下,两人如同等待风干的生肉,晃荡个不停。
曹达华是被疼醒的,他块头大,平时又没有运动挤出,猛地把手臂高举过头垂挂,两只腕子和风湿骨病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住他全身的重量。
另一边的陈媛也好不到哪去,她被车撞的那刻,下意识用手臂挡了一下,现在整个右半边身子都快没知觉了,等于全身的重量都在靠左臂承受。
木屋里没开灯,视线可见度几乎为零。
两人痛苦的呻吟着,等屋里的人过足了瘾,他们才从突然亮起的矿灯里,确认了自己的处境。
“妈的,谁在那搞鬼?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们下来!”
曹达华不断蹬腿,挣扎让绳索晃动的幅度加大,他的额头上全是汗,衣服是热的,在他们醒过来之前,戴防毒面具的家伙,刚用暖光灯给他们全身脱完水。
“急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还是在上面比较好。”
说话的人全副武装,他手里拿着一盏矿灯,光搭在陈媛脸上,刺得对方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神秘人来的突然,他的声音蒙在面罩里,又哑又难听。
“呜……老公……我想喝水……我好难受……”
陈媛虚弱的厉害,她没有曹达华身板结实,脱水后,整个人发起了低烧。
屋里,神秘人仁慈的关掉鼓风机,所有的噪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从木地板下传来。
“我警告你,赶紧把我跟我老婆放下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哈……曹达华啊曹达华,你还敢跟我谈条件,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神秘人先是大笑,随后笑里藏刀的再次打开鼓风机,还把风力调到最大档。
飓风吹得垂挂的两人左摇右晃,好几次曹达华都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扯断了,陈媛更惨,她的左臂在车祸里脱臼,现在又被二次伤害,剧痛让她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救命……我要死了……放我下去……”
虚弱的呼救被风声掩盖,自身难保的曹达华,也后顾无力。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曹达华的血压全往脑袋上涌,他笃定下面的家伙是认识他的,不然就算是玩绑架,也不必把他们往死了折磨。
“曹老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老朋友都不记得了,那我就想想办法,让你记起来吧!”
神秘人讪笑着,接着黄亮的灯光,摸索到墙上的控制器。
机器的另一头衔接着地板夹缝,他用力把开关往上抬,紧接着,可移动的地板就整个翻盖。
不断有水花从孔洞里溅上来,矿灯的余光打在神秘人身上,几只蠕动的小肉虫顺着水花钻进屋里。
木梁上,捆绑曹达华和陈媛的绳索,在机器的控制下一点点往下坠,知道要发生什么的夫妻两尖叫着,曹达华甚至在极度恐惧中,把自己荡过去,用双脚勾住陈媛的肩,以此来避免自己沾到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