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以后,你去找过苏明么?”
宁远洲有些急,他极力想证明一些事,可越是着急,越是适得其反。
“嗯……他打我……赶我走……什么都没有了…妹妹死了……妹妹死了……”
女人用手捧住脸,她不愿意回忆起那些尘封的心事,她是那么努力,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可现实净跟她开玩笑。
妹妹的死是促成她失心疯最大的诱因。
一旁的女警赶紧冲上来抱住她,女人蜷缩在对方怀里,不断用咬手指的方式自残。
最后没办法,只能用绳子把她捆起来。
陈丽莎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晚上,苏明居然强迫妹妹陈丽雅脱光衣服,只穿一双红绣花鞋拍片。
从来没有过模特经验的妹妹当然不肯,两人随即起了争执,苏明一时冲动,当场扣住陈丽雅的脖子,拿她的头往墙上撞,几声闷响后,满脸是血的陈丽雅当场死亡。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陈丽莎一定不会让妹妹去赴约,又或者,她去干模特这行本来就是错的,这种上流圈,想混出头太难了,尤其她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姑娘。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意义的清白,不管你怎么洁身自好,世俗欲望的网还是会想方设法把你弄脏套牢。
好在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伏法认罪,也算是给尸骨未寒的陈丽雅一个交代。
深夜的风把脸上的疲惫带走,宁远洲拿了两罐啤酒,跟秦臻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透气。
任务轻的警员,这个点终于下班了,临走还不忘跟宁远洲打招呼。
“你们经常忙到这个点吗?”
秦臻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过了。
“习惯就好,你以为刑警这么好当啊!”
墙上的瓷砖映出宁远洲的轮廓,他摸着下巴的胡渣,大口喝着啤酒。
“为了生活,都不容易!”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上次青铜鼎的案子,秦臻可是当着他面,直接开出了五百万的支票,可谓是壕无人性。
“秦教授,过分了哈,我们一辈子都够不着你的。”
“哈哈……如果单单就财富而言,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
说来好笑,以前是因为开心所以喝酒,现在,是喝酒才能找回一点快乐。
后半宿,阵雨瓢泼不止,这个月份的天变得比女人的脸还要快。
酒能解乏,喝完秦臻才觉得偏头疼好了点。
审讯室里灯还亮着,肖紫薇的手被反拷在身后,她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具失去了生命力的骷髅,钉椅子上一动不动。
白炽灯烘烤着她的脸,透过那团凌乱的头发,肖紫薇的嘴角始终是上扬的。
窗外雨声阵阵,一个神秘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来吧,我亲爱的孩子,离开这炼狱般的人间”
声音从窗棂外、从天花板的夹缝、从房子的四面八方,如同浪潮一样,朝着肖紫薇汹涌过来。
她瞪着干瘪的眼睛,奋力挣扎着,以至于整个人迎面砸在地上。
但她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母亲在召唤她,她即将离开这个人间炼狱,去九天之上,获得新一轮的重生。
“来吧,我的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你必须烈火焚身,化为灰烬,跟着自然界的风,古老的力量在呼唤你”
那个虚无的声音越来越近,肖紫薇匍匐在地,扛着凳子,换做朝拜的姿态。
“母亲,带我走,请您带我走!”
此时的肖紫薇好比提线木偶,她的意识和思维全权在被这个声音操控。
挣扎中,手铐开始吞噬她腕口的皮肉,她的脸上全是汗,却一声痛都不曾喊。
铁圈硬生生在她手背上撕下来一片肉,她哆嗦着把这只血淋淋的手往裤子里伸。
打火机塞在丨内丨裤的口袋,她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