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时间都对应在每双鞋的下方,字是用小刀刻上去的,切面很是粗糙。
宁远洲笼统的数了一下,墙上展示出来的就有将近两百多双,如果再加上花生从其他房间搜出来的鞋盒,数量应该超过了五百。
这么多鞋子,还都是被人穿过的,苏明这个收藏癖还真让人大跌眼镜。
按照木架上最早的年份换算,到今年已经整整十年。
花生还在他卧室的床下,发现了一个超大行李箱,打开来一看,里面横竖交叉着三四只充气娃娃,还都是用过的。
相比这些,宁远洲则把目光放在木架的最后一行,最后一双鞋的收藏时间,就在上个月。
这是一双红色绣花鞋,鞋底是用木头做的,鞋码偏小,上面还有小绣球做装饰。
闻起来还有股异香,和其他臭烘烘的皮鞋相比,简直就是鞋中清流。宁远洲对鞋的研究甚少,但看这银丝压的边角,估摸着该是又来头,为了不漏判,尽管不情愿,可他还是叫来了秦臻。
对方赶过来一掌眼,当即拍板这就是自家博物馆丢的那双。
“这鞋是我妈生前跟考古队去湘西,在一个农民手里收回来的,是民国的款式,木底里面能加香料,鞋边镶银丝,绣球里放了金屑,虽然年代不远,但出手的话,最少五万,可能还得往上走!
这鞋他原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毕竟是小物件,好转手,可没成想居然会跑到苏明手上。
“秦教授,你家失窃的东西,三番两次在命案现场出现,您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宁远洲把花生从屋里赶出去,空挡的卧室就剩下他跟秦臻。
“宁队长这是在怀疑我?”
“这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跟我说实话。”
“我说过假话么?”
“那得问你自己,你想法设想接触我们,不就是想借我们的手,替你办事么!”
“宁队长多虑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到我!”
“可以,前提是我知道的话。”
两个人都把声音压的特别低,秦臻紧张到手心里全是汗,宁远洲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人员,和那些新兵蛋子不一样,他太难糊弄了。
“你见过这个图案么!”
宁远洲从口袋里掏出一幅画,是他按照那晚在月亮山缴获的面具临摹的。
“是金蝉!”
或许是觉得瞒不住,秦臻拿到画纸后,一屁股坐在床上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
宁远洲也是这两年接任的刑侦队长,很多以前的悬案卷宗,他还没来得及接触。
床榻上,秦臻把手往后面一撑,风从窗外吹过来一道光亮,打在他脸上。
“金蝉是我们古董行当的毒瘤,一个谋财害命的犯罪组织,所有的成员都会拥有一张量身定制的面具,你这张图,就是从面具上临摹下来的吧!”
秦臻打开手机图册,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在藏海轩博物馆拍的,时间是三个月前,那是他在中刀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偷拍的。
只有一个背影,对方穿着一个奇怪的披风,鼓鼓囊囊的,连身形都看不太出来。
“我一直在找这个人,但是到现在都依旧没有半点线索,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想借住你们的力量,找回那批失窃的古董,找到那次袭击事件的幕后主使。”
“所以你就拿我当枪使?”
宁远洲把那张图从他手里抽走,转而带着一丝玩味的口吻问。
“我没这么想,之前的案子,我也帮你了很多不是,你想过河拆桥?
“秦教授,最近发生的四起命案,全部跟你丢的古董相干,你的处境很危险,知道么!
宁远洲突然严肃起来,没错,这可不是什么巧合,有人在下一盘大棋,想把秦臻搅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