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洲彻查了陈建军,发现他的妻子的名字,居然是王爱红的曾用名。
刚想去宿舍楼堵人,那边忽然来了电话,说是女人偷偷走了。
办公室里,秦臻问花生要了张白纸,他把人彘一案设计到的人物纷纷罗列其上。
人物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复杂,这个王爱红作为陈建军的遗孀,潜伏在黄梅客栈两年,这两年间,先是李建业、后来是张美云,到最后的肖云龙,复仇的爪牙一个都没落下。
只不过秦臻搞不懂的是,为何这场精心设计的报复要选在二十年以后。
“她在等她另外一个儿子长大成人!”
不知何时,宁远洲忽然站到了他身后。
“我也是刚知道的,陈建军夫妇因为大儿子的病四处奔波,小儿子一直寄养在亲戚家,因为和他们待的时间不长,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宁远洲摁着酸胀的太阳穴,他很不愿意相信这对承受了太多苦难的母子是杀人凶手,可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们。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肖老板非得去镇上的坟山?”
秦臻摘掉金框眼镜,无神的看着草稿纸。
“他是去取东西的,我在坟场发现一尊坟包被动过了,既然陈建军是双水镇上的人,搞不好那个坟里头埋得就是他。”
这个解释也能说通,但人都已经死了,肖老板为什么要跟死人过不去?
“宁队,你说有没有可能,肖老板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所以在花生跟他打听肖云龙生前事的时候情绪那么激动!”
“假设他知道凶手是陈建军的儿子,他跑回双水镇挖坟掘墓,是不是想用陈建军的骨灰或者遗骸威胁他儿子罢手?”
秦臻重新架回眼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凶手是骑电动三轮车从双水镇离开的,宁远洲已经安排花生去查了,对方在出入市区的若干条支路中,终于发现了一辆和失踪时间吻合的嫌疑车辆。
电动三轮是白天下午一点左右出现的,他和肖老板前后脚抵达双水镇,去的时候是空车,回来的时候车斗里多了一些野山雀,野味把剩下的纤维袋抓花了,隐约露出一点衣料。
开车的人蒙着一块毛巾,看不到脸,只知道他在进入失去不久,便快速消失在监控的盲区。
“既然肖云龙是在化粪厂出的事,暴雨抛尸不方便,凶手肯定提前计划过,周边的居民区查过了么?”
秦臻这个和事佬当的还算称职,他像模像样的分析着,宁远洲准备去化粪厂再度勘探现场时,他也偷摸上了车。
厂子在圭塘,离市区还是有段距离,因为台风雨的缘故,街头巷尾的灯大多熄了,路上连出租都少得可怜。
秦臻把唐潮给的照片摸出来看,馆里的这件金缕戏衣,也该有着落了。
化粪厂因为发生了命案,这几天通通歇业,抵达的时候,厂房里连盏灯都没有。
之前去局里做笔录的仓管平时是住在这的,好多机器得看着,这次来,他房间的门上了锁,打电话也没人接。
花生拿着手电筒往窗户上晃,房间不大,墙壁四周都糊着报纸,木窗的缝隙很大,风一吹,报纸整片耷拉下来,露出被挡住的照片。
“宁队,你快看!”
照片墙布置得很大,均是李建业、张美云、肖云龙他们在黄梅客栈的日常。
宁远洲招呼花生一起撞开门,灯一亮,那些写在照片下方的日期更明显了。
“看来在复仇开始前,他们监视了这三个人很久!”
秦臻仅仅只瞥了照片墙一眼,目光就被床上的中年女性衣服吸引。
花生往床底下一趴,拖出来一个纸盒,里头有很多老照片,有王爱红和陈建军的结婚照、一个残疾孩子的生活照,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压在最底下。
照片的画面非常诡异,王爱红把手搭在一个年轻男人肩上,一边的木凳上,放着两个骨灰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