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是个木匠,六十多的岁数身体还算硬朗,一听说他们是市局派来的,热心的把两人叫进屋,还让老伴特意做了甜酒冲蛋。
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酒下肚,路途的疲惫系数驱散。
老人姓严,和肖云龙做了一辈子邻居。
关于他的底细,严老也提供了新的线索。
“这个肖云龙啊,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人才,他跟李建业、张美云两个发小组了个三人帮,在城里包工地,赚了不少钱。”
“后来听说是出了点事儿,工地干不成了,他们三个从城里回来,在家又待了一两年。”
严老点燃了一根长烟管,跟宁远洲他们娓娓道来。
“后来呢?他们在村里待的这两年,都干过什么?
宁远洲舔了舔嘴角的酒糟,追问道。
“搞不清,我只晓得他们经常去镇上的双水庙烧香拜佛,这三人以前从来不迷信的,大家都觉着奇怪。”
“现在镇上光景不好,庙老早说要拆的,中间又闹纠纷扯皮,现在工程也停了。”
严老敲了敲烟斗,吐出的浓烟被空气弥散,把他的表情笼罩得含糊不清。
“大叔,您能告诉我们双水庙在哪儿么?
就在镇中学的旁边,那里现在是块荒地。”
“诶,二位同志,你们这么着急找肖云龙,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严老搓着手,下意识的问。
“他儿子失踪了,我们查到他今天下午回了镇上,如果他今天晚上有回来的话,劳您给我打个电话。”
宁远洲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写在便条上撕下来,随即启程去了镇中学。
画面跳接到另一头,唐潮和秦臻对镇上的地形不熟悉,中间走叉了路,被堵在泛洪涝的老街。
镇上的派出所的片警正在组织乡民抗麻袋,这条河正好是汛期,不把缺口独上,等风暴再来的时候,整条老街都得被沿透。
“咳咳,呕!”
秦臻从机车上下来,蹲在路边不断干呕。
唐潮赶紧跑到附近的小饭馆,要了一杯热牛奶。
“你说说你,这种事儿丨警丨察会管的,你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再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我没事儿,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不回家。”
秦臻对老宅无比抗拒,梅姨表面上是在关心他,其实这背地里防他比防贼还厉害。
藏海轩私人博物馆本来是归秦臻的,可不明事理的爹架不住枕边风,非得把博物馆归到童谣名下,那个时候,童谣还不过十多岁,能管什么事儿,无非是梅姨怕秦臻跟自己的女儿争财产。
其实说起来,秦臻对博物馆之所以有执念,那是因为,管理半数的物件,都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一件件从古董市场上积累的,他怎么有人不忍看到母亲的心血,变成梅姨用来某财路的工具。
街头闹哄哄的,镇上的男女老少都聚到堤坝边看热闹,几个小孩从他们身边跑过,故意去踩地上的水洼,溅起的脏水飞到唐潮身上,他狠狠瞪了小孩们一眼,刚想出口教育,忽然被秦臻拉住。
“你快看,这里的每个人,身上好像都带了饰品。”
顺着秦臻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街上的老老少少,胸口或是挂着一块玉坠,亦或是手上戴着黄金镯。
这些东西看着就价值不菲,是这些常年蹲守在镇上的乡民无法想象的。
“你在这待会儿,我过去找人问问。”
唐潮示意他别出去淋雨,自己小跑着钻进人堆。
拽过一个头发里别着玉簪的女人一问,对方只说这些是街上十元店买的假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