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瞎打听的意思,宁队这边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别的不说,对古董还是有些研究。”
秦臻把戏服递回去,又道:“二次加工的意思有两种理解一种是为了修复,另一种纯粹是瞎胡闹,你手上这件衣裳,表面被人重新埋过线,之前大面积的绣花底全被拆了,但看还是能看出图案的大概,东西是西汉时期的,你们听说过金缕玉衣么?”
“秦教授,你别卖关子,赶紧给说道说道。”
王花生似乎很感兴趣,急切的催促着。
“这金缕玉衣不是做给死人穿的么?”
宁远洲平时喜欢看科教频道,偶然间听过金缕玉衣的讲解。
“没错,玉衣可不是谁都能穿的,但你手上这件和金缕玉衣还是有出入,这些金线是纯手工的,在西汉年间,能有这个财力和工艺的地方非汉宫莫属。”
“戏服顾名思义是穿在戏子身上的,古代戏子地位底,压根不可能用上金线,这衣服保不齐是哪位贵妃皇后赏赐的。”
说了半天,还没找到衣裳的主人,宁远洲见又是跟古董有关的命案,介于他对这行当了解少,还是顶着压力,将大概的案情告诉了秦臻。
一听又有人死了,秦臻不敢怠慢,拽着宁远洲就往后台钻。
这个剧院全名叫黄梅客栈,开了很多年,但是生意向来不好。
后台有一条回廊,两侧摆满了服化道具,胭脂水粉锁在化妆盒里,但依旧避免不掉满院子的异香。
管事的人在收拾头套,见有观众急匆匆往里走,赶紧小跑过去阻拦。
“嘿嘿嘿,这里是后台,请三位不要胡乱走动。”
“市局查案,请您配合一下。”
宁远洲亮出警官证,管理一见他们是丨警丨察,态度立马来了个反转。
“原来是丨警丨察同志啊,我们这小剧场犯什么事儿了?来,抽根烟。”
管理人到中年,挺着一个啤酒肚,地中海的发型看着油腻不堪。
宁远洲没接烟,拎着戏服问:“这件衣服,是你们这丢的么?”
“我瞅瞅,还别说,真是!”
“东西是我们老板的,听说是西汉年间的宝贝,平时老板都不让我们碰!
管理憨憨的笑了两声,指着走廊尽头的雕花木窗,示意衣服以前就保管在那里。
“你们老板人呢?”
秦臻趁着后台没人,四处转了一圈,戏班是固定的,都是剧场签约的演员,下了场,大伙都回宿舍休息了。
他也算是场子的回头客,之前的演出,老板都会坐在台下的角落旁听。
“是这样的,老板这几天家里要祭祖,回乡下去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找我就行,我能做主。”
管理拍着胸脯,晃了晃挂在裤腰上的钥匙。
他是剧场的负责人,所有戏曲演员的吃喝拉撒都归他管。
“那也行,但是还是烦请提供一下老板的联系方式,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戏服的来历。”
王花生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本,把联络方式记录下来。
从昨天夜里九点半开始,秦臻就一直在剧场,戏班唱到凌晨,期间还有很多看客因为避雨进来充数。
台风持续到清晨,剧场里的人都不曾迈出去半步,既然凶手敢在雨夜的化粪池周围穿梭,就表明,他对附近的地形,相当熟悉。
天大亮的时候,风终于小了,路上陆续有车来往。
剧场的人不同意留下来接受盘问,一把将王花生撞倒在地,快跑到路边打车。
管理倒还算配合,疏散完观众,就准备跟宁远洲去局录口供。
秦臻蹭了个顺风车,后座上的牛皮纸袋没密封好,早上拍的照片一股脑倾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