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思,宁远洲还是陪同他走了一趟。
横过马路,入口在一个菜市场,小贩们吆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秦臻从早点铺旁边进去,爬到三楼就走不动了,扶着铁栏杆大喘气。
腰酸到直不起来,腿也软绵绵的,感觉脚下踩着棉花。
“你的事我听说了,伤没好就别一个劲出来蹦跶。”
宁远洲见他忽然停住,叹了口气折回来,没等人应允,跟警员花生使了个眼色,两人架着他往上走。
五楼很快就到了,这一层就一户人家,对门是空的,到处堆着破烂衣裳,门都被老鼠咬烂了。
“就是这户?”
这种户型有些奇怪,里外有两扇门,外门和内门之间留了一条过道,厕所和厨房在两边过道两边。
“嗯!”
墙根堆着好多杂物,废旧的纸箱摞得很高,秦臻轻轻应了一声,敲响了户主的门。
屋里男人忽然从睡梦中转醒,他有些慌张的坐起来,外边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他赶紧找了件衣服,把公孙春的嘴堵住。
幸好留了后手,否则这个节骨眼还不知道把人往哪里藏。
收拾好一切,男人拿出一管喷雾,把嘴里痰液的味道盖住。
过道里黑乎乎的,他抹黑过去把外门打开,睁着困倦的眼睛问:“你们找谁?”
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有胡渣,看起来像刚睡醒,宽大的外套挂在身上,牛仔裤管空荡荡的,两条腿细似竹竿。
就剩脸能看得过去,苍白的皮肤紧贴着突出的颧骨的,看起来十分病态。
宁远洲忽然想起昨夜花生画的那张侧写图,还别说,该有的特质一分不少。
“我们是社区的人,这附近有人反应说宠物狗失踪了,想跟您了解下情况。”
他也不是傻子,在对来人的底细不清楚前,肯定不会暴露真正的目的。
“什么狗啊?用得着丨警丨察兴师动众!”
男人揉了揉鼻子,压根没有请他们进屋坐坐的意思。
“那条狗十来万呢,人家业主挺着急的,您配合一下。”
宁远洲这善意的谎言信手拈来,连脸都不太带红一下的,他用力推了推门,男人硬是被他挤开。
里屋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没有采光,黑乎乎的,白天都得开着灯。
两间卧室只有主卧有人住,另一间的墙壁都发霉了,屋里的窗户场面紧闭,霉味和酸味混合在一起,闻久了有点呛鼻。
“这房子是你自己的还是租来的?”
宁远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装模作样的记录。
“自己的,老房子了。”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手里端着一杯开水。
“叫什么?”
“吴卫华。”
“多大岁数?”
“25!”
“今天怎么没去工作?”
“厂里业绩不景气,垮台了,最近在找别的活儿。”
“哦,房间里味道有点大,年轻人没事多开窗通通风!”
宁远洲被熏得打了几个喷嚏,搞得吴卫华也跟着吸了吸鼻子。
屋里没开窗,窗帘也是拉着的,照明全靠电灯,秦臻往卧室里扫了一眼,发现地板上有轻微的摩擦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