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现在是石化公司副总,又负责新项目建设,可不是一般人物了,石化公司有几万人,下面二十几个厂呢,肯定很忙的,哪有时间总回来呀。”
“我当然知道他忙,就算是再忙,一个城市住着,又不是离得远,抽个空总是有时间的,还是没想回来。”
孟祥语很长时间没见到儿子马一鸣,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马一晨劝道。
“妈,这我可得说说您啦,这男人干事业都忙,我哥事业有成,是给咱家争了光了,您就不要挑这个了。”
“我知道,你哥没时间,你大嫂整天不上班,除了年节,平时也没见她来过几回。”
马一晨的嫂子叫张扬,出身书香门第,她爸妈退休前都是石化大学的教授,她从小衣食无忧,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
又因为是独生女儿,张扬更是爸妈的掌上明珠,凡事都有爸妈的操办,嫁给马一鸣前,她甚至连饭都没做过,更别提什么人情世故了。
但张扬的涵养好,度量大,尽管没少听公婆的说教,却从来不争不辩,更不顶嘴,总是笑呵呵地听完,然后笑呵呵地承认错误,就是总也改正不了。
马一鸣曾经开玩笑,说她是心大如筛,肚大如佛,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张扬也不生气,笑称自己没有烦恼,保证能长寿。
马守道和孟祥语虽然总是看不惯,却也无可奈何,索性少见面。
“我嫂子张扬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千金大小姐出身,为人处事根本就不行,凡事都靠我哥一个人周全,但心眼不坏,是她想不到这些罢了。我嫂子嫁到咱家以来,也没少听您和爸唠叨,人家从来没和咱们计较过,搁别人早和你们翻脸了,您和爸也不许挑我嫂子的不是。我嫂子虽然不会为人处世,但也替我哥把家守得好好的,俗话说,男人是搂钱的靶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没有我嫂子把着家,我哥家就能过得那么好啦?我大外甥就能考上省重点高中啦?而且学习又那么好,这人就没有完人。”
孟祥语见马一晨向着张扬说话,虽然说的在理,但她还是觉得这个大儿媳不甚满意。她喜欢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儿媳妇,而不是像张扬那样的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率性女人。
因此,听了马一晨的话,孟祥语把嘴撇了撇,说道。
“瞧瞧,一提起你嫂子,你就一套一套的,都说姑嫂难处,你们可倒好,处得像姐妹,还处处维护她。”
“不是我维护人家,人家除了这一点不足,对咱家多大方,对您和爸也没说的,每次年节不都是大包小裹的,您就知足吧。”
其实,孟祥语并不是不想和张扬好好相处,只是她不喜欢张扬的性格。
“我知足,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就行啦,我也没真挑你嫂子的理,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嫂子的性格已经养成了,想改哪那么容易。”
“这不就对了嘛,要我说,我嫂子人真的挺好的,把家操持得那么好,也怪不容易的,还给您生了一个那么优秀的大孙子,我哥娶了人家张扬偷着乐去吧。”
孟祥语见马一晨在灭自家威风,有点不爱听了,语气多少带有不满。
“你哥也不比别人差,她家是书香门第,咱家是干部家庭,也算门当户对,谁都没高攀谁,不过,跃跃这孩子还真不错。”
“就是呀,把跃跃培养成才,将来出人投地,光耀门庭,就这一点,我嫂子功不可没,居功至伟。”
“得得得,快打住吧,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可没有嫌弃你嫂子的意思,总的来说,你这个嫂子是合格的。你既然这么崇拜你嫂子,那你也要好好学学人家怎么培养孩子成才,辰辰今年上初二了,马上也要上高中考大学了,你可要抓点紧,别把时间耽误了。”
“我不就是担心这个才不敢想再婚的事嘛,否则的话,我怎么能这么纠结呢?”
此时,一弯月牙挂在中天,星星都眨着睡眼,时间已经悄悄来到了午夜。
孟祥语看了一眼挂在客厅墙上的石英钟,冲马一晨说道。
“太晚了,咱们也该睡了。”
马一晨点了点头,两人起身各自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