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边骂一边把男孩的右手拽过来,狠狠用尺子打在手心,直到打出血痕了还不肯罢休。
男孩拼命的挣扎,狠狠踢了母亲一脚才把手挣出来,他把右手死死藏在背后,怨毒的盯着母亲。
“你竟然打我?我是你妈,你这个小白眼狼!”
气得母亲一阵发晕,扬起尺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心如刀绞,一边打一边流着眼泪。
“我已经告诉过他别碰我了,再碰就把他的手剁下来!是他自己太蠢了。”
男孩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用铅笔狠扎同桌的手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都说蠢货。
“我平时教你的你不学,都在哪学的这些暴力的东西!老华你来管一管,我实在管不下去这个儿子了。”
接近一米九的退伍老兵,父亲即使蹲在男孩面前相当于一个庞然大物,他努力的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些,然后冲着自己的儿子招招手。
“潇潇,你过来。”
男孩看着眼前努力想要讨好自己的男人,心里很想笑,因为这个高大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庞大的华南虎,带着滑稽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他记忆里仅有的几次对父亲的印象,这个男人看起来都像是刚从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野人,满脸胡须眼神疲惫。但凭借幼兽的直觉,男人身上掩盖不了的野性和铁血的气息,让男孩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潇潇,告诉爸爸你为什么打小朋友?”
“因为他们太蠢了。”
男孩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不屑,在他看来那些连加减法都需要学好几节课的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那愚蠢——好吧,单纯,他在心里纠正自己。
他们那单纯的目光让他看了就觉得恶心,竟然还有人愿意拿无知当可爱。
“但是你这样别人会疼,他们的爸爸妈妈会伤心的。”
男孩不屑的表情让父亲惊讶,却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
“伤心是什么?我扎的是他的手,又不是他心脏。”
男孩侧过头,真的很单纯的在问一个问题,他希望自己的疑惑能得到来自父亲的解答,因为他已经对母亲彻底失望了。
看着男孩一派坦然的表情,父亲沉静了两秒,然后摸摸他的头。
“带潇潇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他对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母亲说。
……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苏隐顿时从梦中惊醒过来,摸了摸昏沉的脑袋,才发现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细汗。
苏隐扯过屏风上衣袍,大步走向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位侍女,冷声问道。
“怎么回事?”
侍女低着头,甚至不敢注视着苏隐地眼睛,态度恭恭敬敬说道:“老板,楼上有人闹事。”
苏隐立体精致的脸上微微一沉,自从夜幕的人安分守己之后,敢在昕雪楼闹事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