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理由。”
她的语气没有一点恳求的意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苏隐很好奇,是什么让对方如此有底气。
“据我了解,秦国那边的昕雪楼一直都是姜澜姑娘在打理,而公子出入昕雪楼的频率,几乎都是一个月两次,也看出苏公子不愿意在这些琐事上花费精力,而姜澜姑娘精力有限,自然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苏公子何不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不光是我,紫兰轩的姑娘们都可以像姜澜姑娘一样,必定为公子鞍前马后。”
“苏公子觉得这笔生意如何?”紫女调查过苏隐的资料,发现他是一个很懒的人,她抛出的诱饵,他没有理由拒绝。
苏隐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不错。”
说罢,苏隐轻轻的掂起酒杯,一缕缕白烟顺着他的鼻孔吸入,闭着眼睛。
“遇唇则香,落口则化,叶片扁平带毫,秀长挺直,色泽黄绿似玉,叶底嫩匀成朵,此茶应该就是天宫云雾翠,不知我猜的可否准确?紫女姑娘。”
紫女眼眸深处闪过一抹遗憾,不易捉摸,轻笑说道:“公子好眼力,这正是出自西方蜀山的天宫云雾翠,花香凝神,瓣叶皆可入茶,一年只开一次,颇为稀少。”
“的确是好茶啊!”苏隐把茶杯慢慢的放在桌上,茶已见底,微微起身,拱手抱歉。
“多谢紫女姑娘的款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扰姑娘了,苏某就告辞了。”
谈话结束了,苏隐冲着她微微点头,这次紫女并没有出手阻拦。房间内,只留下紫女一人自坐独饮。
“你太心急了。”
一个冷酷的声音突然传来。
尚未敲门,棕色的大门在“吱嘎”一声中被一双白净,修长双手打开,一个孤傲的身影走进来。
这是一个白色短发的青年男子,他面无表情从紫女身边经过,直接来到窗子边。
整个身子很自然的倚靠在窗沿上,轻轻用手指推开一丝缝隙,借着亮光斜眼看向下面的白色身影。
“他很谨慎……也很奇怪。”
“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这一点也不奇怪。”紫女仿佛没事的人一样,唇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卫庄收回目光,轻轻把窗户合上,淡淡的说道:“我们需要秦国那边的情报,昕雪楼是不二人选,我可以去杀了他,由你来接手昕雪楼。”
紫女摇了摇头:“他不是敌人,多个朋友总没错的,况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卫庄笑了,笑的很冷。
他脸上的笑意,不但不会给人有半点暖意,而且会令人感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之意:“你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没有人敢小瞧普通人,我也不敢,世上最危险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普通人。”
紫女思考了片刻,不解的扭头看了一眼卫庄。
卫庄淡然的徐步而来,走到对面盘腿而坐,很自然的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眼神漠然的看着紫女。
“因为普通,才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们,而没有任何人注意的人,往往可以做出许多剑客做不到的事情,等你察觉他们的时候,也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卫庄的声音非常冷静,冷静得像是一块浮冰。
紫女端起桌子上的白玉酒壶,倒在一个青铜四角杯里面,杯内散发着浓郁扑鼻的酒香,话音一转:“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卫庄毫不客气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紫兰轩,作为情报交换的聚点,也是权利博弈的起点,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可以改变韩国命运的人。
“看来,他并没有让你等太久哦!”轻嗤一声迎着卫庄的目光,回之一笑。
“他需要一场考验。”卫庄冷冷说道。
作为鬼谷派的弟子,长时间的蛰伏本是最无法忍受的状态,因为和死亡没什么差别。
有动,才能分阴阳,纵横之道如水,流动才有生机。
但是动,不是妄动,卫庄需要找到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阴阳转化,天翻地覆的契机,如同道家所谓的众妙之门。
所以卫庄只能等。
“我越来越期待了。”紫女美目眼波流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