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单膝跪地,低头说道:“是的,将军。”
姬无夜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指骨喀喀作响,手中的青铜爵已被捏出了一道裂缝。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韩国,居然有人还敢拒绝他的邀请。
而且还肆无忌惮的羞辱他。
这绝对是一种最露骨的戏弄和挑衅。
他姬无夜什么时候如此被动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姬无夜的目光带着瘆人的冷意,侧目瞥了旁边的胖子,说道:“老虎,你怎么看?”
那胖子吓得一哆嗦,脸上的肥肉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呃……将军,依我看,他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我的三个门客,证明这个人还是有点手段,昕雪楼如果在韩国扎根,几乎垄断了夜幕的四分之一收入,它的出现,恐怕会打乱我们所有计划。”
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夜幕的“四凶将”之一,翡翠虎。
“昕雪楼?”姬无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低头看向手中的酒杯,泛红的酒水倒影出他那喜乐无常的脸庞。
于是又问道:“蓑衣客调查得怎么样?”
“说来也奇怪,只查到了这个苏老板的名字叫苏隐,一年前这个叫苏隐的人就出现在了秦国,一手创建了昕雪楼,更奇怪的是,在他创建昕雪楼之后,却把大大小小事物都交给了一个叫姜澜的女子。”
姬无夜低头沉思,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当即拍板说道:“这件事情先交给墨鸦去办吧!眼前才是最重要的麻烦。”
眼前的麻烦,指的是自然韩非等人了。
……
夜晚。
苏隐换上一身雪白的狐裘,怀里抱着猫悠闲地走在夜晚的街头,习惯了秦国的良辰美景,忽然来到异乡,也别有一番风味。
城西巷是布衣百姓聚居的地方,酉时一过就已伸手不见五指,无论天上有无星月,这里都好像有一种浓到化不开的黑,只有偶尔一闪的孤灯和稍起即灭的人声表明此处还是人间。
城东就完全不同了。
街上来往穿梭的马车有如过江之鲫,两边华屋中响彻夜空的弦歌,还有各色鲛纱掩映下流光溢彩的灯火,都会让人以为此时才是一天良辰的开始。
乱世之中,人命如蚁,得看这是什么人的命。
对有些人来说,无所谓乱世不乱世,因为他们手中有一种可以颠倒阴阳的神奇之物。
那就是权势。
只要有了权势,乱世之中也处处是乐境,照样活得悠然自在。
这时,苏隐的脚步却在一家酒楼前停下来,抬头仰望上面的招牌,紫兰轩三个字吸引了他。
“这位公子,一个人站在外面看有什么意思,不如进里面来吧,里面可比外面有意思多了。”
门口的老鸨用扇子掩住半张脸,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一晃一晃向苏隐走来。
“我看看。”苏隐自顾抬头张望。
老鸨娇笑说道:“哎哟公子,每个客人第一次来都说我看看,男人嘛!我懂。”
苏隐摸了摸鼻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进去玩一玩吧。”
老鸨一愣,用扇子掩盖娇笑说道:“哎呀公子,你可真有趣!我就喜欢这样实在的人。”
“公子今儿是来对了地方,实不相瞒,咱们紫兰轩的姑娘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美若天仙,保管公子来了以后还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