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城住过一晚?”李淳风想了想,我住过的地方多了去了,大姑娘家,小媳妇家,呸呸呸,那是出家前的事了。
可就算几十年前,我也去过不少地方啊,金发碧眼、高鼻梁、白皮肤的美女只要198欧,但我坚守住了道心,断然拒绝了。
他说的是哪一次啊?
黄老见李淳风的表情,猜到他可能有点记不清了,于是又开口提醒道:“那个家族在黄浦江边,您去的那一晚,家族上上下下大概五十几口都到主厅去拜见你来着。”
“哦。”李淳风有些想起来了,倒不是因为什么黄浦江或者几十口,而是想起来那个家主挑媳妇很有眼光,那一个个滑嫩嫩、水汪汪的。
‘收!’李淳风稳了稳道心,一千年不染红尘了,偶尔冒出几个奇怪的念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黄家的人?”
“不错不错,我当时还年幼,没资格去拜见您,但那天的阵势,这么多年,我却从来没有忘记。”黄老略有些激动地说。
“哼,你也好意思提这个!”李淳风一拍扶手,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吓得黄老立马跪伏在地上:“恩公恕罪,黄某该死!黄某该死!”
看得一旁的秦恳三人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黄老虽然嘴上念叨着,但心理也犯嘀咕:‘我犯了啥事了吗?该不会是恩人认出我就是昨天那个头头了吧,不是说好的都过去了吗?’
心里闪过千般念头,但黄老仍然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等待着李淳风训示。
“恩公,黄老这是做了什么吗?”秦恳犹豫了下,还是鼓足勇气轻声试探道。
“抬起头。”李淳风再次看向黄老:“我问你,你祖父是否叫黄晶榕?”
“不错啊。”黄老一脸迷茫地答道。
“当年,我去海边游历,这家伙千求百拜,编故事说祖上受过我的恩惠,让我去他那里下榻一晚,好让他报恩。
我正好想住江边,就答应了。
过程中,倒是伺候的还算妥帖,我也颇为满意,甚至随手赐了他一个‘义’字,希望他能够保持这份忠义之心,造福乡里。
但没想到,等我走后,他利用我赐下的这个字,到处耀武扬威,扩张地盘,有我的字在,别的势力自然不敢与他为难,短短一年时间,他竟然直接从一个三流势力一跃成了当地的势力头子。”
李淳风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继续开口道:“这也倒罢了,只要能造福百姓,我倒不在意谁的势力做大,但这家伙做大之后不仅不思回馈乡里,反而鱼肉百姓,尽做些天怒人怨的事,真真是可恶至极!”
黄老听到这里,冷汗都冒出来了,自家先祖当年的行为他当然是知道的,确实…难以恭维。
也正因此,到他掌权时,一方面是大环境原因,一方面也是不想再干那些遭人唾骂的勾当,他收缩家族各种不正当产业,只靠着一些民生产业合法经营,以及在圈内的一些名望,保个富贵平安而已。
但恩人今天提到这个事,顿时让他想起了过往,心有余悸。
黄老悄悄擦了把汗。
好在先祖已经去了,如果他还活着,怕要被恩公拨皮抽骨,只是不知道今天自己会不会因此受牵连。
“你是在想还好你先祖已经去了?”李淳风看向黄老突然问道。
黄老浑身一颤,恩公能够读心?他不敢再乱想。
李淳风冷哼一声:“虽然后来我知道这事,引天雷想灭他神魂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但你以为他死了就能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