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听后,问道:“你与那名随从熟不熟?”
柯图鲁回答:“我跟随在殿下身边见过他几面,因为他是替殿下做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笼罩在黑袍下,戴着面具,异常的慎重。”
郑清眼中精光绽放,好似有绚丽的烟火迸发,“你的意思是那人一直隐藏在面具之下?”
柯图鲁点点头。
“那么事情就可以说清,”郑清说道,“在当晚那名随从有概率已经被替换,就算当时没有我出现,也一定会有人用其他方法设计三皇子。”
柯图鲁没有相信,质疑说道:“但是要怎么保证毒药被三皇子吃到?或者说他们要用怎样的下毒手段确保三皇子能吃到毒药?”
“对呀!对呀!”
虞颜突然来了神,见到柯图鲁怼郑清,连忙出来帮场子。
郑清思考半响,说道:“假使我们敲定携带毒药的随从已被替换成真凶的人,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出手,只要令三皇子死在地球上,不论死在哪儿,何时死,都没什么一样。”
柯图鲁紧皱起眉毛,手掌握紧,说道:“端酒的随从又为什么会消失?杀了他岂不会令嫌疑从你身上移开。”
郑清说道:“只怕是他知道什么关键,比如说携带毒药随从的异样,这一点很可能导致幕后真凶暴露的风险,所以必须要扼杀。”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虞颜惊喜叫道,好似发现什么大秘密。
“一石二鸟,什么一石二鸟?”
柯图鲁不解。
虞颜得意洋洋,解释说道:“就是一计杀二鸟,这二鸟中的第一只鸟就是你的三皇子殿下,第二只鸟就是背后真凶。其余作壁上观的皇子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想看,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铲除两个竞争对手,这一计多么划得来。”
郑清微微点头,说道:“但这一定需要一个笨蛋的配合,不然计策便无法成功。当然,动手的皇子也可能不是笨蛋,只是在一定时间内受到众多虚假消息的蛊惑,难以辨别出其中的真相,在有心人的牵引下做出了错误决策。”
柯图鲁说道:“这倒是有可能,那么幕后策划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一个皇子,他们目标也绝不会止步。怕是除了真凶外,大皇子也会在这场斗争中陷入劣势,因为虞家会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郑清说道:“虞家现在可不只是其他皇子的目标,也是灵幽王的目标,不论灵幽王是支持大皇子还是反对大皇子,虞家都是他的目标。倘若灵幽王支持大皇子,那么他只会削弱虞家的权势,虞家还有崛起的机会。但反之,灵幽王就会动虞家的强者,削弱虞家的根本,使虞家在一定时间里丧失话语权,确保新储君的顺利登基。”
柯图鲁略一沉思,说道:“为什么不会有第三个选择,王上可以留待胜利者出现,以最强者继任灵幽界!”
郑清说道:“这样做对灵幽王有利吗?一个养蛊杀出的儿子,真的能令他安心坐在王位上安度晚年吗?灵幽王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走这条对自己最艰难的选择?放弃超然的地位,直面儿子挑战?”
柯图鲁沉声说道:“也就是说王的心中已有人选。”
郑清说道:“有没有在这起事件中就可以看出,但可以确定的是灵幽王在摇摆,正是他的摇摆造成如今局面。他既想大皇子继任,又忧虑大皇子的修为问题。而其他皇子,又不如大皇子那般令他放心。”
“还是想想怎么找出真凶吧,天亮之后,十二皇子支持的熊尾玉便要到来。”
虞颜阻止两人无意义的对话,拉回正题。
郑清说道:“想要找出真凶难,我们可不可以假定一个真凶来推演?在你们看来,争储的几位皇子中谁与三皇子有仇怨,谁最惧怕三皇子得势?”
柯图鲁说道:“八皇子无疑。”
“好,”郑清笑道,“那么我们就从八皇子着手,要怎样才能令八皇子对三皇子动手呢?”
“八皇子素来桀骜,眼高于顶,但为人却又过于敏感,”营帐外面突然闯进一人,正是虞子邪,众人视线聚集到他身上,只听他继续说道:“八皇子敢于争储的原因来自于他的母亲,是子凭母贵,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诸位皇子中根基最弱者。
以前尚有三皇子垫底,但随着三皇子与我家越走越近,那么八皇子的焦虑是可以想象。他俨然成了几位皇子中最容易出局的一人,也深知三皇子是因为他的挑衅决定争储,一旦三皇子真正继位,就绝计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围绕这一情况,刺激八皇子并提供相应情报基础,就成了借刀杀人的好计!”
郑清说道:“一时的失智可以理解,八皇子便没有在中途觉醒出不对劲,从而撤手的机会吗?”
虞子邪说道:“八皇子为人偏执,怕是要到事后才能醒悟过来。”
郑清接着质询:“那么他的谋士呢?难道就没有谋士能看出这背后的意义?解决一个三皇子,可争不到储位!”
虞子邪从容回答:“照我对他的理解,这种大事他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况且还有人在旁推波助澜,协助他实施,顺风顺水之下,他就更难醒悟。”
郑清笑道:“那么接下来就是证据!如果没有指向八皇子的证据,这推演不过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