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郑清眼神一直,发现梳妆台上的镜子没有自己的影像。
他心里跳了跳,意识到这面镜子有问题。
郑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触碰到镜子上。镜面宛若水面一般诞生了一圈涟漪,还不待郑清有所反应,镜子就发生剧变,倏的变成浓墨一般黑。这时,郑清的影像出现在了镜面上,静静地与自己对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镜子里的郑清一双眼睛充满邪恶的视线!
镜子上的涟漪缓缓平息,但没片刻,又有两圈新的涟漪产生,镜子里面产生的力量传播到了镜面上。在两圈涟漪的中心,分别有一根惨白的手指缓慢伸出,如同落水死者泡得发白发胀的指头一样。
手指上的指甲尖锐而深长,透明色泽,随着手指伸出来的部分变多,又有着几根手指冒出。
镜子里伸出来的是一双手掌!
郑清神经剧烈地跳动,察觉到危险,好似死在镜子里面的落水者要出来寻找替身。昨夜的银发会不会就是死在镜子里面呢?郑清不敢探查,万事小命为先,苟活到最后才能胜利!人生不就是个熬字吗?你熬死了我不就赢了吗!所以郑清立刻逃走,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他匆匆出了白骨夫人的房间,前去寻找孙文义,把他从美男计里解救出来,免得他真把持不住,被美色迷惑,做出什么叫郑清头疼的事情。
“站住!”
突然,一道力度低沉的喝声在郑清后面响起。
郑清诧异地停住,回头看向后面走廊,观察者不知何时出现,噙着骄矜的微笑,用一种看透事情的眼神凝视郑清,犹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糟糕,郑清心里出现不祥的感觉,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不知阁下有什么事?”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观察者不吃这套,冷冷笑道:“把你在里面找到的情报告知我,不然你私闯白骨夫人房间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我想你明白后果。”
郑清皱眉,他倒是想告诉对方,好解决这件事。可自己在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找到,是被吓出来的,而这番说辞观察者又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觉得自己在欺骗他。思考了片刻,郑清没办法,只好选择将计就计,诱杀对方。
“我在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唯有梳妆台上的一面镜子格外奇异,照不见人影,但人一触碰就激发恐惧效果,诞生恐怖的事情,但那些都是幻象,如同白骨夫人的媚术一般,是针对精神的迷惑设计,我咬牙硬撑了过去,进到镜子里面,发现了一桩恐怖的事情!”
郑清点到即止,剩下的停口不谈。
观察者听得入神,见郑清停止,深感不满,说道:“发现了什么?你少要讨价还价!”
郑清神情凝重,为难说道:“一具尸体,男人的尸体。”
“银发?”
观察者脱口而出。
郑清摇摇头否认,煞有其事地说道:“白骨夫人闺房的镜子里藏着一个房间,而房间内有具尸体,这具尸体你猜会是谁?不要忘了,白骨夫人是一名寡妇!”
观察者眼睛倏地睁大,神情激动起来,忍不住得意,没想到自己会获得如此重要的情报。而且自己有这件事在手,就相当于有了郑清的把柄,以后遇事岂不是可以随意拿捏他!当真是一石二鸟,他都为自己的聪慧感到骄傲!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郑清一脸晦气,看着观察者的得意很是懊恼。
“你走吧。”
观察者像是面对奴仆般开口。
郑清嘴角扯了扯,先任你得意吧。他转身去找孙文义,先把他救出来再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走了没多远,郑清就看见衣衫凌乱的孙文义逃瘟疫一般跑了过来。
“快走!快走!母夜叉要吃人啦!”
孙文义一脸的惊恐神色,慌张不已。
郑清随着他一起逃回房间,没有去问孙文义那段时间的香艳经历,把镜子和观察者的事情一并告知给了他。
听完郑清的所得,孙文义也慢慢平静下来,说道:“恐怕那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会用此事来拿捏我们,若是有必要,最好先将他伏杀,免得给我们制造麻烦。”
文义兄也是个狠人。
郑清眼神怪怪的,没想到本本分分的孙文义也会口吐如此狠语。“最好先不要做这种决定,不论事出何因,我们一旦伏杀观察者,那么剩下的灵游使者肯定会对我们生出忌惮之心,抱团疏离我们,甚至还会故意针对我们,对任务完成不利,最好用不见血的方法除掉对方,才能把影响消弭到最低程度。”
孙文义说道:“你的方法恐怕难以奏效,只要观察者不生出贪心,那么他就不会踏入你给他设下的陷阱。若是我们没有后续反制措施,必会被他要挟!”
郑清笑道:“孙兄不必忧虑,此事交由我即可。必要时刻你可与我演一出双簧,割裂我们之间的关系,免得他借机也把你挟制住。”
孙文义叹息一声,说道:“忙活这么一场,殊无所获,反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郑清从容得很,劝慰说道:“事情发展总不会那么顺利,孙兄不必计较暂时的失利,示敌以弱,骄敌之心,方能趁其疏忽,一击而定胜负!眼前的失利未必不是胜利的伏笔!”